安桐道:“萧富不像是那样的人。”
萧富为人爽直,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绝对不会假借看望的名义报复安义,暗地里给鲫鱼喂了毒。
这时郝医师来到了院子里,道:“安夫人,我给安大人诊过了,安大人的风寒已经好了,但仍有浑身酸痛、头脑魂涨的症状,是因为中了毒。这毒发作的时日不短了,如果再任其拖延,安大人会有性命之忧。”
宋婵道:“郝大夫你快开一份解毒的方子。”
郝医师为难道:“鄙人只擅长治疗风寒这类常见的小病,解毒虽有涉猎,但停留在皮毛。鄙人只诊得出安大人是中了毒,但要解这毒……”
安曹氏道:“郝大夫你只说有没有办法?”
郝医师:“以我的水平,只能延缓。”
安桐道:“延缓的方子,你先开着。”
“是,安公子。”
安桐:“娘,何惇大人那治风寒的方子在哪里?”
安曹氏:“在厨房煎药的仆从那里……阿桐,你怀疑何大人的药方?”
安桐道:“因为我不相信萧富叔叔会给父亲下毒。”
安桐去厨房取了那张药方,扫了一遍上面的提到的药材,但并没有发现有合在一起会产生毒性的药物。安曹氏、宋婵和郝医师也随他进了厨房,安曹氏道:“阿桐,你不懂用药,能看出什么呢?快把这个给郝大夫看一看。”
郝大夫道:“近来安府的仆从到我的药铺里抓药,我早就留意过这份药方了,都是好药,安大人中毒不会是因为这个。”
不是最好。
如果问题出在药方,安家就有□□烦了。何惇是朝廷要员,三府之一监察府的主部,要是他要谋害安义,想安义死,不管因为什么,总之有成千上万种方法可以达到目的,而且不需要确切的理由,只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可以了。
安桐道:“我去看看父亲。”
安义卧病在床,宋琰站在旁边,两人的神色都很不好。
今天宋琰主要是来告诉安义,查了二十多天,蜀州确实查不到何惇所说的私盐贩子,让他可以不用查了,直接写文书给何惇复命。不料他在这边说,那边给安义把脉的郝医师竟诊断出安义中了毒。
宋琰当即问安义吃过什么安府里其他人没有吃过的东西,旁边守候的仆从说药汤……和萧富送来的鲫鱼。
“宋大人,您让一让。”安桐道。他走到安义的床前,看他眼睛的颜色和舌头的颜色,还抬起父亲的手腕把脉。在场的人都看得瞠目结舌,这安大公子分明是一副内行的样子。要是安然在这里,肯定又会说哥哥乃苏瞳转世哥哥什么都懂。
前一世安桐在白隐寺炼丹,歪打正着研究出了很多毒药的门道。他不是医师,但制毒解毒他要比医师在行。
安义咳了几声:“安桐你来干什么?”
“看父亲中的是什么毒?”
“你懂?”
安桐简洁地答:“懂。”
不探不知道一探吓一跳,安义中的这毒,和安桐关系很大:这毒是他亲手炼出来的。当然,可能其他人也误打误撞或悉心钻研炼制过这种毒,此毒或许并非他的独门秘方,不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懂,懂就意味着可以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