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舟倒不怕执啸伤着自己,就怕他一时防备过度给每个进石洞的人都来这么一下,别说是那道士真有能力能伤他如此深,他自己就先把养好的伤口扯裂了。
路上回去时顾辞舟一直留心周遭的动静,但除了一些细微的声响之外基本上并无异样,看来这道士作息倒蛮规律的。
回了客栈顾辞舟并不急着找陈麒要什么贴身之物,而是拉着准备关门的小二闲聊起来,从年龄几许到家中老儿再到村头姑娘,见店小二放松了警惕,顾辞舟问他。
“这附近可有什么妖邪之物?”
正在打扫店里的小二一边殷勤的擦着桌子,一边道“没有,这儿可安全了客官您就放心吧,老板前阵子求了个平安符,说是挂在客栈门前,百鬼不侵,妖邪不入。”
顾辞舟从里头听出点端倪,又问“你们老板是从何处求的平安符?”
店小二眼睛一转看了看周遭,没什么客人,把抹布一放拉上了客栈门,神神秘秘道“客官我看您气度不凡,这事儿我跟您说了您千万别外传。”
顾辞舟面上点了点头,心里想着这店小二估摸着和每个到店里头问这事的人都说了一遍。
店小二说“前阵子这边妖邪闹得特别厉害,祸害死了一家人,死相可怖,弄得是人心惶惶,也没人来这,这客栈生意一天天冷清下来,周遭还不大安全,已经迁走了好几户人家,后来啊来了个道士,年纪看起来挺年轻的,长得还怪俊的,来到这待了几天,就住的我们客栈。”
店小二四下瞅了瞅,把声音放轻了些“有天晚上我见他早早回房,交代我们多大动静都不许进来,后来那天晚上…啧啧,我听见怪物的叫声,还有女人的哭声、尖叫声,足足嚎了半宿,吓得我们老板差点报官。”
顾辞舟故作惊讶“喔?那后来呢?”
见顾辞舟有了兴趣,店小二说的更来劲“然后第二天那道士出来,和我们说这附近有个什么什么兽,吃人,可厉害了,那一家人也是它害的,这道士来到我们这就觉得妖气极重,便在我们客栈设了个什么圈儿,以此来勾引那妖兽上当,哎反正是把妖怪给除了,临走了还给我们老板画了道符…”
顾辞舟心里明白了几分,见店小二还想继续说下去,连忙截住了话题“那这道士还真是厉害,之后你们这可闹过什么妖邪没有?”
店小二摇摇头“您就尽管放心吧,我们这安稳的很哪。”
“那我就放心了。”顾辞舟像是安了心似的,目光落在小二放在桌上的抹布上,又道“这天色也不晚了,我也不便打扰你做事,那我先上去了。”
小二应了一声,拿起抹布继续干活去了,顾辞舟回了厢房思索着该怎么和陈麒说这事。
陈麒连晏沉欢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哪怕有点什么晏沉欢送的东西估计自己也不知道,搞不好两人还得回一趟陈府翻一通,或者自己再潜进晏家找找,不然这晏沉欢可能还真的难找。
开了门,顾辞舟见陈麒坐在桌边,正托着一块玉佩发愣。
这方纵酒的身躯是个少年将军,虽不如久经沙场的老将军那般孔武有力,不过才二十已长得十分高大,面容虽算不上十分英俊,但眉宇间透出的一股阳刚气息倒是十分吸引人。
道行深点的精怪,是可以看见瑞兽额间的纹饰,昏暗灯光下顾辞舟看见陈麟额间一点红光闪烁,蜿蜒出一枚麒麟纹,一时有点发愣。其实顾辞舟见过陈麒真貌,瑞兽和凡人相比,兽型一啸四方动容,化作人形也是俊美异常,比方纵酒要精致,要更加……
顾辞舟在想着用什么词形容比较好,发现陈麒已经抬眼看他,收敛好心思,他道“陈将军该不是在看着定情信物睹物思人吧?”推荐本书
陈麒皱皱眉,不准备和他开玩笑,他道“这玉佩有异。”
顾辞舟便收敛起玩笑表情,把门关上走进屋内也去看陈麒的玉佩。
陈麒说“这玉佩我用来锁方纵酒的三魂六魄,一直以来都安静异常,刚刚我却听见玉佩搏动,像是要挣脱束缚。”
顾辞舟也知这事非同小可,将玉佩拿过去看。
玉佩用的是上好白玉,晶透润泽,上面雕的是只仙鹤,高昂着头颅,嘴巴大张像是在仰天长啸,底下刻的是百鸟花卉,在宛如孩童巴掌大的方寸之地刻的栩栩如生。
顾辞舟第一想到的是这玉佩兴许也有机缘,像自己一样,终日吸收天地灵气,方能化为精怪,但这个念头马上就被打消。
如果是有物件化形,仙家必然是知晓的,陈麒也断不可能把方纵酒的三魂六魄封印到这方玉佩中,所以这玉仅仅只是价值连城,并未有其他异常,但以凡人之力是绝对不可能自己觉醒的,更别说挣脱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