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阳光不再烈了,好像是缱绻的,含着脉脉的温情。
他听到小知青的声音,好像蛊虫一样,钻入他混沌的脑子里。
“……咱们,去招待所吧?”
顾黎太阳穴紧跟着砰砰跳起来。
他们已经有一段时日没有亲近了。村里头人多眼杂,杜云停又是与人一起住,稍微不注意便会惹眼。存了这样的担忧,男人其实并不敢怎么放纵,甚至连偶尔教一回枪,那也是偷偷摸摸的,趁着没人时关上门来弄。
更进一步的并非没有畅想过,梦中都是,只是却从没实施过。
那些缱绻的情思,都只能教它长在黑暗里。
招待所不同。
没了外人,他们可以继续,能尽兴。
顾黎眉头微微蹙着,扭头看小知青。他声音低沉,说:“郁涵,你想好了?”
杜云停已经想好许多年了。他没说话,只又坚定地向前迈了一步。
想好了,就不能再收回了。
街边就有招待所。以兄弟的名义登记后,他们手里头握了一枚小小的钥匙。
他们的房间在最里头。这时候住的人不多,整层楼也就只有他们一间。等钥匙插进门孔后,怂怂开始心慌了,瞪着那张床,头脑骤然清醒。
【卧槽,二十八,我怎么过来开房了?】
7777凉凉道:【你主动要求。】
杜云停说:【一定是有人给我下了咒!】
他语气笃定,【他利用了我对顾先生的爱!】
7777:【……】
你还能给你自己的春心萌动找个更烂的借口吗?
说真的,杜云停还没有不用和谐膏试过。事实上,就算是用了,他也会被弄的死去活来。这要是不用……
他有点不敢想。
他不会血溅当场吧?
要不是被刚才顾先生的美色迷了心……打死他也不会鬼迷心窍说出这种话!
杜怂怂盯着男人眼睛里头的火光,不自觉咽了口唾沫,又开始怕。他的手把床单攥的死紧,试探着往床边上移,“二哥,我说笑的……要不咱回去吧?”
这句话一出来,7777都觉得宿主是在开玩笑。
这特么哪儿是开玩笑的时候?
顾黎显然也忍不得。他眉头蹙着,把小知青的手臂举起来,“说笑?”
怂怂解释,“我当时就是想活跃一下气氛,不是真的……呜……”
这个解释,显然在男人那儿行不通。顾黎一只手就能拎小鸡一样把他拎起来,轻而易举按在床上,杜云停瑟瑟发抖,抖的像是只被黄鼠狼盯着的鸡崽,这会儿终于知晓畏惧俩字怎么写了,两条长腿死死夹着被子,就是不肯被男人提溜起来。
顾黎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按着他,“你先松腿。”推荐本书
杜云停不松,松了感觉自己这朵小白花都岌岌可危。
顾黎:“松腿。”
怂怂夹的更紧。
不松!他捍卫的这是贞操吗?……是命!
7777感觉宿主简直是欠打。平常撩的时候浪的没边,一动真格的了他就怂。把人叫过来开房了,上了床又反悔,这和渣男有什么区别?
虽然它这种讲究爱与道德的系统不怎么说粗俗的话,但杜云停这种人,的确是活该被操。
不干都对不起他前些日子兢兢业业的浪。
顾黎按着他,心底情绪万般复杂。又疼他,又禁不住想打他。
“郁涵,是你一直来找我。”
“你抓我的衣角,挠我手心,在半夜来我屋子门前蹲着。”
有些是故意的把戏,顾黎不是不知道,可他偏偏陷进去了。明明知道是个陷阱,却仍然跟猪油蒙了心一样一头栽下去。
他已经深陷其中了,又怎么能让小知青就这么脱身而出?
他捏住小知青下巴,没用什么力,只是沉沉望着那双清澄澄的眼睛。
“说说看,到底在想什么?嗯?”
小知青攀住他的胳膊,整个人直发抖,被他抵着,都快哭了。
顾黎被他眼角的一点红逼的心尖尖都在颤。他用力闭了闭眼,说:“你后悔了?”
杜云停还往后躲,可怜巴巴地伸手勾住他脖子。
“没后悔,就是……”
“那怕什么,”顾黎气息微沉,“说来听听。”
杜怂怂眼睛一闭,说实话了,“怕你大!”
“……”
杜怂怂破罐子破摔,“我怕疼。”
刚才抵着我的时候试着量了量尺寸,可吓死我了——怂怂往床上一瘫,弱小,可怜,又无助。
顾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