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算计,让人防不胜防,只怕来日等他当真入了京城,童家人……也留不得了。
一夜好眠,翌日起来的时候,童潼精神抖擞,一双大眼闪闪发亮,宛若那黑葡萄一般。
童府昨晚上发生的事他全不知道,他只知道,相公还是自己一个人的就是啦,其他的,都不管他的事,只是昨晚上睡到半夜的时候,府里好像有些吵?
这么一想,童潼又朝顾恩第看去:“相公,昨晚上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呀?”。
“没有听到”顾恩第摸摸童潼的头:“我昨晚上只听到了小猪在我怀里打呼噜的声音”。
童潼当即不悦:“我才不会打呼噜……不对,我才不是猪!”他瞪着顾恩第,模样很凶。
顾恩第却看得欢喜,抬手在他鼻尖轻轻刮了一下。
拱门出,宋离走来,朝两人道:“少爷,公子,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动身了”。
顾恩第点头,对童潼道:“走吧,我们去向岳父辞行”。
童府大厅,童袁飞与李姨娘坐在这里,两人神色无常,都在为了顾恩第与童潼的离开,而不舍着。
顾恩第眸光从李姨娘身上掠到童袁飞身上,他虽然不语,但那浅浅勾起了嘴角,若有似无见,隐约透着几分那么讥讽的味道。
昨日晚饭时,童子琴还只是动了胎气,可是入夜后,童子琴便不成了,后来更是闹出她与人有染,被府上小厮当场抓获得事来。
这些事,顾恩第没有参与其中,却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因为这些都是宋离私下去做的。而这事,事关童子琴的名声,童府自然没人敢闹大,更没人敢拿这个事去打扰顾恩第与童潼。
只是顾恩第倒是没有料到,童袁飞居然这么沉得住气,居然还一副无事的模样,在这里等着他们。
压最了嘴角的讥讽,顾恩第又恢复了一贯冷峻的面容,只带着童潼朝童袁飞与李姨娘作揖:“今日我与童潼走后,来年待我在京城站稳脚跟,必当派人来请岳父入京小住几日”。
这个话,童袁飞喜欢,他一直想将童家的生意扩到京城那边,但是京城那边的竞争有些激烈,没有一两个硬实一些的后台,想要在京城站稳脚跟实在困难,不说他了,就连与童府并肩的曲家,至今也没能进入京城,只在京城外的镇上,开了一两家铺子而已。
一人说说送送,来到了门边。
李姨娘肚子大了,走路很不方便,可是对童潼的叮嘱一句没少,看童潼懵懵懂懂只睁大双眼看着自己,李姨娘低低一叹,转而少宋离看去交代宋离。
谁都不知道,就在李姨娘与宋离交代的这个空挡,她手里滑了竹筒,递到宋离手中,被宋离顺手接住,藏进了袖内。
嘤嘤叮嘱完了,顾恩第与童潼上了马车。
马车上,童潼还一脸笑意的朝李姨娘招手:“娘~!明年你一定要带着弟弟妹妹来看我呀,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们,给他们找个像相公一样好的好婆家的!”。
李姨娘听得失笑。
童袁飞也是摇头。
顾恩第捏了捏他的鼻子:“你弟弟妹妹明年还不足一岁,根本就不到找婆家的时候”。推荐本书
童潼啧了一声:“那是你笨!我们可以先定娃娃亲呀!多好呀!”。
嗯……
定娃娃亲确实也是找了婆家。
顾恩第无从反驳。
戴着两人与宋离的马车,摇摇晃晃的朝城门口去了,城门下,顾家众人的马车已经等在了那里。
因着顾恩第并没有高调身份,是以江城的人还不知道,金科状元戴着家人出城入京。倒是酒肆上,那坐在床边的苏远,端着酒杯时,瞧见宋离坐在车板上的身影,微微蹙了眉头。
“怎么了?”宁师狐疑,朝他走来。
苏远仰头喝酒,才说:“没什么,只是觉得,我们差不多也该回京了”。
宁师点头:“是啊,也该回去了”。
只是苏远跟宁师还没来得及动身离开,江城里,不知从哪吹来的邪风,居然在说童府的大小姐童子琴早已非清白之身,小产当日,更是被自己府上的下人,给她抓了一个现行,而她那相好的,却只是府上一个看护门院的家奴。
小姐配家奴,这样的事,不过眨眼,就吹遍了整个江城。
自古以来戏台上可唱了不少这样的戏曲,小姐与家奴情投意合,可惜老爷嫌弃家奴出身低微,硬要棒打鸳鸯,结果家奴被逼绝路缝生,甚至官拜王侯的都有!
越是这样的跌宕起伏的,越是让人不绝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