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顾恩第是真的惊讶了。
他从来都不知道,沈竹居然还有这么阴狠的手段,他不但逼得女方被迫退婚,他还逼得女方连活下去的力气都没有了,可……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自己的眼前居然还表现的一直都是那样温润和谐,甚至是半点破绽都不曾透露。
顾恩第听得心惊,可心惊过后,他问:“沈竹为什么会想要退婚?这件事你父母知道吗?”。
“就算知道又有什么用?”苏远叹息:“我那时年纪还小,说出来的话根本就没有人信,就算我父亲相信我说的话也没有办法,我没办法证明我说的都是实话,而且,那时候我们因为我姐姐的事,受到的打击不小,沈家倒是如日中天,我们就是想要拉下沈家,想要给我姐姐报仇都不容易,后来我们举家去了江城,才渐渐的从我姐姐的事里走了出来,可同样的,沈家越来越大,最后才是我,为了这个事情,日益苦读,就是为了将来能拉下沈家……”。
不过,顾恩第到底还是快了一步。
想到这里,苏远朝顾恩第伸了手:“当年你把沈家的事捅给沐侯府的时候,沐大少爷直接找了我跟宁师协助他办理这事,就算是你为我报了仇,以前的事,我都既往不咎了”。
顾恩第看着苏远的手,他虽然……虽然有点懵,苏远还有什么事是要对自己既往不咎的,但顾恩第还是露了笑意,他一把握住苏远的手,神色坚定:“多谢!!!”。
话说开了,似乎两人间那种淡淡的疏远也随之消弭不见了,与苏远分别之后,顾恩第便直接入宫去了。
而苏远则回了府里。
苏远两年前升官了,两年前他还只是一个小小的芝麻官,可如今他也是京官了,他在刑部工作,是刑部的清吏司。
回到苏府的时候,天色已是黄昏,苏远推门进去,院子里安安静静的,他转身去了后院,就见得后院里,一人穿着斗篷,长发披散的站在那里,手里却拿着个酒壶。
苏远上前,直接拿过那人手里的酒壶:“不是病了吗?怎么还在这里喝酒?”。
“这不是等你回来,闷得慌吗?”那人轻笑着,仔细看过苏远的模样,发现苏远的眉眼间隐约透着有别于往昔的轻快,他微微挑眉问:“看你这样,莫不成是见到顾恩第与他说了什么让你高兴的话?”。
苏远点头:“他跟我说,沈家的事,当年是他捅给沐侯爷知道的”。
那人也是略微意外,而后又明了过来:“你原谅他了?”。
“……嗯”苏远似乎有些迟疑:“顾恩第当年在章子寻的手下,很得重用,若不是他动手,只是凭着我自己的话,我是没办法拿下沈家的,沈家当年……跟朝中不少官吏都有交情,我动不了,所以我原谅他,你……不生气吧?”后面的话,苏远似乎问得有些小心。推荐本书
那人笑叹一声:“生气,怎么能不生气?当年他夺我生意,害得我在牢里呆了那么些日子怎么可能不生气?不过……那毕竟都过去那么久了,看在他是因为童潼的份上在走错了路,现在又帮了你的份上,那我也勉为其难原谅他好了”。
嗯,这一番话,让苏远很是有些哭笑不得,感觉自己好像有些白担心了。
笑叹着,苏远身体一空,待回神时,他已经被人给抱了起来。
“曲流,你……”苏远惊住。
曲流只是朝他一笑:“不管怎么说,当初顾恩第终究也是让我损失了不少,这么轻易的原谅他太便宜他了,所以……还是你来替他偿还一下吧”。
说着话,曲流踹开房门,直接抱着苏远走了进去。
苏远微惊:“别……别闹……晚上还要去……”。
“不怕,还早哪……”。
屏风后,两人的身体似乎重叠了成了一个,除了衣服的摩擦声外,还有的就是苏远略微急切的声音。
不过他只是来得及囫囵的说了两句,而后其他的话,就已经被人给吞掉了。
日头正好,屋内亦是春光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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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臻大军凯旋,皇帝为了嘉奖诸位将军,特意在宫中设了宫宴,这样热闹的盛会,宋离却没心思参与,他只留在沐侯府,沐老夫人也为了给他们接风,特意给他们办了一个小小的接风宴,请得都是与童潼相熟的那几个人。
大门边,灯笼高挂,童潼在院子里正珠江说着话,大门外,就有人相继而来,童潼扭头一看,立即笑了:“娘!娘~!二叔,你们来啦~!”。
童潼的二叔,是沐晚晴的生父慕言,而沐言身边的夫人,便是当初差点被沐老夫人收做义女的李姨娘,或许……如今该唤她一声沐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