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流仿佛毫无所觉,只是淡淡的又说了起来:“童潼与我跟我妹妹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因为两家长辈定了亲的关系,我们的感情也很是好要,可是这些,都在青姨过世之后,而逐渐化成了乌有,半个多月前,我答应了他,会在阳关门等他,然后带他走的,可是……我当时被我父亲绊住了,等我赶到阳关门的时候,才听那里的百姓说起,在半个时辰之间,童潼就被一伙人给带走了,当时在街上,很多人都看见了,童潼……被他们一路打一路给拖走的……”。
顾恩第听着心里瞬间拧了起来,像是被人给死死的揪扯着般。
曲流的头低垂着,火光映照着他黑暗中的面容很是凝重:“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童潼,等我再见到他的时候,他……他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好像已经不认识我了,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他不是变了,而是……而是……”而是傻了,傻得忘记了所有,所有的人,所有的事……
顾恩第听着,不知何时屏住了呼吸。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童潼在人多的时候,总是显得拘谨而又小心……的原因么?
☆、过事
曲流说得这些事,顾恩第全然不知,此刻听了,他却说不出自己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感觉,只是垂了眼,看向怀里的人。
童潼睡得很沉,他脸小小的,鼻头跟唇也是小小的,像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一样,不谙世事,就这么安静的躺在顾恩第的怀里,对于顾恩第与曲流的话,他一点也没有听见。
四周又寂静了片刻,篝火里,飞耀而起的火星子忽而发出了爆裂的声响,星光飞溅落入火焰里面又消失不见。
曲流微微抬眼,见顾恩第此刻依旧还在看着童潼,他微微蹙眉,又底底的说道:“你知道吗,童潼的才学很好,好得连我都自叹不如,可是他却没有机会发展他的才学”。
“这个我知道……”顾恩第话音底底的,不知是说给曲流听德,还是说给自己听的:“两年前,我见过他的,在才艺盛会上,他就在台上,虽然是个孩子的模样,可是他那日无疑成了众人的瞩目所在……”。
“孩子?”曲流微微一怔,看向童潼的脸后,他点了点头:“确实,童潼的模样看起来就跟个孩子差不多,可实际他如今已经是十九,快及冠了”。
顾恩第略微惊讶,他一直以为……童潼年纪还很小很小,而正是因为如此,当初顾恩第才会对他那样瞩目,他以为那时的童潼不过才十四五岁,可是却原来他居然与自己是同岁的?
顾恩第眼底的惊讶,曲流看见了,他到没说什么,只是继续说道:“童潼虽然是童府的嫡二少,可在青姨过世,魏芩扶正之后,他在童府却是过的一日愈发不如一日了,你知道吗?童袁飞作为童潼的亲生父亲,他竟然默许了魏芩对童潼的打压,而魏芩,也当真是从来都不曾心慈手软过,魏芩有个儿子,叫童俞,比童潼大了一岁,与童潼相比,这个童俞虽然还算老实却处处都不如童潼,两年前,童潼在那场才艺盛会上一展才艺之后,魏芩便打起了注意,她仗着童府在江城的势力,与当时的监考狼狈为奸,换了童潼的试卷,后来,童俞凭着试卷得以参加会试,可是他那个草包,会试人才济济他怎么可能会考得上,后来魏芩就让童潼代替童俞去考”。
顾恩第听德心惊:“会试代考,便是作弊,一旦查实那可是重罪,魏芩她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