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话,失陪了。”吉尔菲艾斯在会议室门口停下。
“殿下,对帝国的未来作何考虑。”奥贝斯坦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目前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未来。”吉尔菲艾斯坦荡地答道。等到做完了该做的事,就可以永远陪伴你了,莱茵哈特大人。
“那么,殿下的未来,您有设想过么?”
吉尔菲艾斯想不认识眼前这个认似的望着他,“我的未来自有主张”这样的话终于没有说出来。
“殿下近期对于宪政异常热心而急切,这就是您对未来的安排?”奥贝斯坦一脸“知道你在想什么”的表情。
“那些计划你表示赞成,不是么?”被人点到痛处,吉尔菲艾斯不耐烦地反问。
“不得不承认,不依赖于个人魅力的中集权制是最完美的组织架构,长久而言是这样的。但是罗马不是一天之内建成的,如此急进地实施,与殿下的能力不符。”奥贝斯坦顿了一下,冰冷地问道,“殿下该不会是想在做完了这一切后追随陛下而去吧。”
吉尔菲艾斯不能否认,当然也没有承认,只是静默着握紧拳头,将指甲深深刺入手掌。 "
“殿下应该明白,陛下对您的期待。宪政虽然不失为一剂良方,但像只花费三两年的努力就将帝国过渡到那个方面却是痴人说梦。如果,您是那么打算的,那么您也不过如此而已,而且陛下也太没眼光了。”配合自己说话的内容,奥贝斯坦放出一个鄙夷的红色眼神。
“不是!陛下他,他不是那样子的……”吉尔菲艾斯几乎是恼怒地摆了摆手,“没有事的话,我还有会议。”
“那么请您以您的行动证明刚?”奥贝斯坦撇了撇嘴,“为了这个帝国,也为了陛下。”
“你到底想说什么!”又想我做什么?
“陛下离世后皇位势必由其血缘之亲继承,但是这种安排怕难服众。所以不妨借鉴吉斯穆特皇帝的例子,不,是必须借鉴。”奥贝斯坦用蛇盯住老鼠的眼神打量着吉尔菲艾斯。
——鲁道夫死后,其长女卡妲娜莉的儿子,年方二十五岁的吉斯穆特登上皇位,在父亲尤希?诺耶?舒达菲公爵的辅佐下君临银河系。
“就是必须有一位强有力的后援人……你,难道你是说?!”吉尔菲艾斯飞速运转的大脑引擎突然失去了动力。
“女皇即位由皇夫辅政是理所当然的事,王朝可以由此而巩固并且延续,大公妃有人照料因而陛下也会放心,从各方面而言这都是最有效率的选择。”奥贝斯坦像数学教师一样推导出他的结论。
吉尔菲艾斯垂下眼神,在沉默中握住胸前的银坠,银河中最美貌的姐弟的容颜交织着在脑中闪过,三人结伴泛舟湖上的青青岁月,女神投来关爱的目光,阳光播撒在身上的温暖触感和莱茵哈特甜腻而清爽的气息,熟悉的感觉让吉尔菲艾斯的呼吸渐渐平静下来,记忆之所以宝贵,只因为那是属于自己的记忆,莱茵哈特对于自己是特别的存在,真实的莱茵哈特,爱撒娇,会疑惑,敏感的,纤细的,性感的,温情的,完整的莱茵哈特只存在于自己的生命和记忆里,而自己的全部爱恋,走过了那么多曲折苦难才得尝见的甘甜,因为爱情而重新发现的世界和心灵同样只存在于吉尔菲艾斯自身,想依赖别人施舍的脑中残影延续这所有的一切,原来是很浅薄的想法。推荐本书
重新抬起的眼也恢复了往日的清澈,对于奥贝斯坦的结论他缓缓道:“尚书阁下,你忽略了人的感情,那,那并不是可有可无的东西。没有真正感情作基础的婚姻,罗严克拉姆家族的人,无论是谁,都不会接受。但是请您放心,他们会负起责任,以他们的方式。”
Ⅲ
一个半月后,大公妃及吉尔菲艾斯的父母安抵费沙,因为乘客和占据了行李三分之二的珍贵兰花都经受不起高速航行的冲击,行程时间比通常来得更长一些,但是,对于经受干旱折磨的人来说,姗姗而来的甘霖愈发显得珍贵。
安尼罗洁的到来对于吉尔菲艾斯而言无疑是某种解脱——终于有人可以在他处理公务的时候照顾莱茵哈特,虽然陪伴后者是他一天中精神最为放松的时刻,但与精神二元的肉体还是需要休息的时候。当然大公妃所给予的帮助不只是充当优秀的家庭看护,更多的还在于精神层面的支撑。
与安尼罗杰上一次的直接见面,还是4年以前“第二次诸神的黄昏”出发前,与莱茵哈特一同前往佛洛依丁山庄向其辞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