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朱雀知道这个孩子本身并没有罪,而有罪的是自己。
——这是我和鲁路修的孩子。
第二十九章
鲁路修自上方俯视着朱雀,脸颊在羞涩和情动的双重作用下泛着淡淡的血色。因为跨坐的姿势,对方的身体在失去了浴袍的遮掩后,赤裸地展现在朱雀的眼前,本就偏白的肤色在屋顶吊顶的照射下似乎被打上了一层柔光。
手轻轻揉捏着鲁路修微微鼓起的胸部,细细的喘息立即从对方的喉间传来,孕期敏感的乳房只是被稍作挑逗,便让Omega的双颊变得潮红,在白皙的皮肤上像是要滴出血来一般。
“朱雀……”
鲁路修的呼唤让朱雀猛地一颤,好不容易聚起的想象又化为泡影。独处一室的晚上煽动着虚假的情意,让鲁路修与朱雀走到了这一步,然而讽刺的是朱雀发现自己根本做不下去。身体的反应比言语诚实得多,在望着对方时,Zero的面具总是在不禁意间取代了鲁路修的俊美的容貌,将朱雀的兴致消磨殆尽。
一对坐下标记的Alpha和Omega在没有催情剂的作用下竟然不能完成交配,还有比这更为悲哀的吗?
朱雀本以为他可以靠自我催眠掩盖起自己的真实反应,假装这个坐在自己腰间喘息不已的Omega和他只是单纯的伴侣,假装他们俩之间的感情只有浓浓的爱意。但是感受到贴在身上那隆起的小腹所带来的额外重量,现实无情地撕碎了他的所有幻想。
都是假的,曾经的告白和深情全都只是沙子垒砌的城堡,在真实的冲刷下不留下一点痕迹。鲁路修和他之间的关系从来都不单纯,眼前的这个Omega是他曾经的恋人也是他如今的仇人。只要回忆起那些欺骗和谎言,止不住的厌恶便涌上朱雀心头。
而现在,他们更是活在被虚假所建立的沙盘上,一点小小的拨动变为让这个本就不安定的世界摧毁殆尽。房间中无处不在的摄像头让这场性爱在监视者眼中成为了一场笑话,但朱雀早已无所谓了。为了完成这个可笑到残忍的任务,他已做下了无法挽回的决定,用欺骗来报复欺骗,最后所牺牲的将会是一个无辜的生命。
在情欲的刺激下,鲁路修双手支在两侧,脱力地半趴在朱雀的身上。伴随着呼吸的起伏,他可以感受到从对方身上传来的微微颤栗。推荐本书
他暗暗地深吸一口气。无论是这段纠缠不清的关系还是这场近在眼前的性事,朱雀都已无法从其中逃开。如果说此时煎熬着他的这份复杂情绪也是对他的惩罚之一的话,他也只得接受。在他的面前,从来就不存在第二个选择。
让因情欲而身体酥软的鲁路修侧躺下并非难事,看起来方才的一段前戏已经让怀孕的Omega消耗了大部分体力。用手让自己无法因欲望而起的性器勉强硬起,只想着尽快结束这场性事,朱雀抬起鲁路修的一条腿,让自己的分身一挺而入。
“呜……”略显粗暴的进入让鲁路修忍不住发出了呻吟,也使得朱雀的头脑冷静下来半分。瞥了一眼对方隆起的小腹,朱雀调整了下姿势,小心翼翼地在小穴中抽插起来。
真不知道这出互相欺骗的荒诞剧何时才能结束。
第三十章
休学在家的生活总是在吃和睡之间循环着,乏味得令鲁路修生厌,可就算不考虑休学的原因,他的生理情况也将他限制在了一个很小的活动范围内。已经八个多月大的胎儿带给了母体沉重的负担,除了背痛之类的困扰外,鲁路修还觉得自己肿得好似一头鲸鱼,笨拙无比。
但在诸多生理方面的不便之上,一种难以言喻的不真实感更令他感到焦虑。
随着胎儿一天天的长大,这种奇怪的想法也变得越来越难以忽视。不知从何时开始,鲁路修总觉得自己活在一个虚假的世界中,他与朱雀的关系,他们的孩子,虽然可以被实实在在地触摸,也可以无时不刻地感受到,但是一种失真的不安感却如生根发芽一般在鲁路修的心底越长越牢。
“这只是产前焦虑。”
医生是这么告诉他的,鲁路修也是如此宽慰自己的。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还无法很好地接受自己即将出产一个新的生命,所以反而怀疑怀孕本身的真实性是符合常理的。但是那种如蛆附骨的异样感却没有因为这个解释而消散半分,就连朱雀的陪伴也无法让鲁路修从其中摆脱出来。
他又不知不觉想得太多了。鲁路修摇了摇头,想把那些负面的情绪从脑海里甩出去。把普通的事情想得太复杂是他一直以来的坏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