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谎言蒙蔽了双眼,无知地生活在别人替他编织的虚假梦境里,在幸福的泡沫破碎之后,那些曾经的美好全都化作了丑陋的诅咒,无时无刻不让鲁路修体会着被背叛和被操控的痛苦滋味。
“鲁路修,你还没好吗?“
枢木朱雀,那张温和的笑脸映射在镜子中,现在看起来却无比的讽刺。鲁路修很好奇,在那微笑的假面具下,又隐藏了朱雀怎样的表情呢?是对他误杀了尤菲的憎恨、报复他隐瞒了Zero身份的快感,还是看着他懵懵懂懂被感情欺骗时的鄙夷和嘲讽?然而无论哪一种都只是让鲁路修越发作呕。
从镜子上移开视线,鲁路修将所有的恨意都锁在心底,挂上一无所知的自己会摆出的微笑回道:“不,我已经好了。”
在鲁路修从朱雀身边擦身而过时,对方忽然若有所思地发问:“今天在医院做心电图的时候有发生什么吗?”
“为什么这样问?”心下一惊,鲁路修的回答中不经意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戒备。
“我似乎感受到了你情绪起伏得很厉害。”
标记,那可恶的标记。鲁路修几乎不自禁地想去用手摸上曾经留下朱雀齿痕的脖子,就在那里朱雀给他烙下了无法抹去的印迹,利用曾经的这份感情套上了一具对Omega而言最难以挣脱的枷锁,真是太“聪明”了!
“大概是因为我有些紧张吧?”鲁路修很庆幸自己能够很快找到借口,装作不甚在意的样子又加了一句解释,“我不习惯让不认识的人做贴身检查。”
“是吗?”朱雀流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却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但是鲁路修却没有就此放过对方,他忍耐住心中的厌恶,一只手轻轻抚着自己的腹部,以一个即将为人父母的家长该有的期冀神色望向朱雀:“朱雀,还有一个多月我们的孩子就要出世了,你有想过要给它起什么名字吗?”
鲁路修的问题让朱雀的表情瞬时如被冰霜所侵袭般僵硬起来。
鲁路修终于明白了在谈起孩子时朱雀时不时露出这样表情的原因。原来朱雀你还真不至于冷血到毫无罪恶感,鲁路修在心底嗤笑起来。望着朱雀在问到孩子的命名时几乎扭曲起的表情,鲁路修不由地感到一阵同样扭曲的快感。
——既然你想用孩子来控制我,那我便要让这个孩子成为你最大的弱点,让这个噩梦永远跟随着你。
“朱雀,你难道完全没有想过吗?”在受伤的表情下是鲁路修正在疯狂大笑的内心,“这样说起来我们连孩子该跟谁的姓都没考虑过。”
抽动了一下眉角,朱雀仿若自暴自弃地答道:“这……就随你吧……”
——朱雀,你感到痛苦吗?感到自责吗?那就更加痛苦自责吧!因为这还比不上我所承受的万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