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如此,他也不喜欢小楚翊非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只有他被欺负的时候,他才会像个突然出现的英雄一样,将那些抢小楚翊非零食的熊孩子打个落花流水。
小时候的徐顾言因为楚翊非而打了不少架,又因为打架挨了父母不少的打。每次徐顾言挨打的时候,他自己咬着牙一声不吭,反而是小楚翊非,哭得满脸都是鼻涕眼泪,小胳膊小腿用力的抱住徐父的胳膊,让他不要再打了。
徐父就会顺势停手,斜着眼看徐顾言,问他知错了没。
徐顾言从小骨头硬,他总会一声不吭的站起来,捂着被打肿的屁股,一瘸一拐的走进自己房间,一句话也不和徐父多说。
小楚翊非屁颠儿屁颠儿的跟在徐顾言身后,一声一声的叫咕咕哥哥,然后吃个闭门羹。
所有人都以为徐顾言会长成一个不听话的坏孩子,最后成为危害社会的大混混,不听话、不听劝,直到后来……徐父因病去世。
几乎是短短一年的时间内,徐顾言就从一个顽劣不堪的熊孩子,变成了听话又乖巧的好孩子,他认真学习,每天按时回家,还会帮着病弱的母亲做家务。
那一年,徐顾言才八岁。
那个觉着一根筋的熊孩子,如今成为了一个温和有礼的大人。楚翊非不知怎么的,鼻尖一酸,他想,徐叔叔知道了,会觉得开心吗?
他就像是被催熟的幼苗,不得不提前长大,收敛好自己满身的刺,早早的成为了一个懂事的孩子。
楚翊非看着自己笔下字字句句的毛虎,怎么看,都觉得自己似乎写的是徐顾言。
毛虎是用尖刺伪装自己,而徐顾言则是拔掉了一身的刺。
徐顾言听着闹钟起床为楚翊非做宵夜,爬起来后才发现楚翊非的房间里亮着灯,他敲了敲门:“飞飞?”
楚翊非一个打滚,爬起来去给徐顾言开了门。
楚翊非没有锁门的习惯,徐顾言尊重他的私人空间,从不擅自进来,永远都是瞧一瞧门,仿佛这是个女孩子的闺房,轻易不能踏足似的。
“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徐顾言忍不住问了一句。
楚翊非怏怏的垂头:“我被开除了。”说完后,他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次,从被调戏到被拿着西瓜刀威胁,到最后的警|察光辉出场。
徐顾言听得心惊肉跳,顾不得其他,直接上手,上上下下的把楚翊非摸遍了,确定没有任何伤口后,才松了一口气:“太危险了,以后不在那里做了。你现在也体验过很多了,用来演戏应该够了,我们就回家吧?”
这件事把徐顾言吓得够呛,他不敢想象,万一警|察没及时赶到怎么办,万一对方情绪激动捅人怎么办,捅到致命处救不回来怎么办……他知道这些概念很低,可他仍止不住的担心,只要稍微想一想,五脏六腑都揪在了一起。
“没关系的。”楚翊非学着徐顾言以前的样子,摸摸了他的头,“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以后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现在立刻收拾东西,天一亮我们马上回家。”徐顾言没有与楚翊非商议,直接说道,语气里的坚定不容置疑。
楚翊非委委屈屈的低下头,声音中甚至都带上了哭腔:“只剩下二十天了,哥哥,我想再多看看……我真的很想演这部电影。”
徐顾言最见不得楚翊非哭,楚翊非一哭,他就恨不得缴械投降。但这件事关乎着楚翊非的平安,他咬着牙没松口。
“哥哥~”楚翊非捏着徐顾言的衣服撒娇,学着电视剧中女人的撒娇,又作又矫情。
偏偏徐顾言吃这一套,他没办法,只好约法三章:“你可以留下,第一,我会拍个保镖跟着你,你不能拒绝。第二,不能找社会关系太复杂的工作。第三……每天门禁六点,算了,八点,八点之前必须回家!”
楚翊非立刻高高兴兴的抬起头:“都可以!但是,保镖跟着我的话,会不会太明显了?”
他一抬头,眼睛干干净净的,哪有半分哭的样子?徐顾言苦笑不得,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你进娱乐园学的这点儿演戏的本领,都用来对付我了对吧?”
楚翊非讨饶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