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洛风来说那是最美好的回忆。
第二年的夏天纯阳大乱,自己的师尊谢云流叛出师门,他也跟着一起离开,再也没能见到那头已经放归山林的老虎。
再见到裴元是在寇岛,师尊十几年来性情大变,脾气越发乖戾起来,洛风虽然在身边屡屡劝说,但能够起到的效果极小,东瀛那群王八蛋不知给师尊灌了什么迷魂汤,原本可以化解的矛盾越来越深,直到祁进的那一剑。
第二年的夏天纯阳大乱,自己的师尊谢云流叛出师门,他也随即跟着一起离开,再也没能见到那头已经放归山林的老虎。
再见到裴元是在寇岛,师尊十几年来性情大变,脾气越发乖戾起来,洛风虽然在身边屡屡劝说,但能够起到的效果极小,东瀛那群王八蛋不知给师尊灌了什么迷魂汤,原本可以化解的矛盾越来越深,直到祁进的那一剑。
那一剑明晃晃的朝自己面上袭来,洛风没有躲开的意思,虽然他很确信自己的师尊不可能被小师叔这样一剑所伤,但他依旧不愿意躲开。
实际上自己是不想活了吧?当这个念头在洛风的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时候,他突然觉得那才是真相,不愿意再东瀛看着那群倭人的做派、不愿意看着师尊作风日益偏激、不愿意……面对现实,连生、死都不愿意却面对。
裴元走进房间的时候,只看到洛风在床上挣扎,他皱着眉头额上全是密密的汗,脸色惨白嘴唇青紫,一副走火入魔的样子,药王首徒在心里暗道一声不妙,上前两步手一挥,几根金针便顺着他的动作封住了洛风身上数十个大穴,再探脉细已经极为微弱。
“洛风!”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顷刻间躺在床上的人便如同刺猬一样被密密麻麻的扎上了针,再灌下一碗药之后,药王首徒觉得自己真的是太过低估躺在床上的这个人钻牛角尖的本事,“经脉断了可以再接、功夫没了可以再练,人若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你怎么就连这个也想不明白!” 他咬牙切齿又对洛风的心结无可奈何,只能坐在旁边等着床上那人自行醒来。
洛风再一次睁开眼睛便看到了身边脸色难看的裴元,人本能的危机感让他下意识的想往旁边挪,却没想到全身上下竟是一点都无法动弹,四肢就好像完全不属于自己一样,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我……”他挣扎着张开嘴想问,却在刚发出第一个音的时候就被裴元一连串的话堵住。
“洛大侠你果然是一代练武奇才,哪怕是经脉俱断也能走火入魔到这副田地,裴元钦佩万分,”药王首徒象征性的拱拱手,伸出手拔下了扎在洛风身上的两根金针,“你伤势虽然重,但应该经得起一路奔波。”他语气淡淡的说着让洛风相当吃惊的话。
纯阳大弟子半张着嘴显然没有跟上裴元的思路,“奔波……是要去哪里?你要出门?”
“不是我,而是你与我。”裴元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前头接到少林传信,血眼龙王脱出少林,一路往苗疆而去。”
这话一说洛风便敏锐的感觉到了不对劲,血眼龙王威名赫赫,当年一战谢渊再战少林方丈之事天下皆知,被封于达摩洞下这么多年竟然能脱出已是极为让人惊愕之事,但万花谷素来与世无争怎么还会牵扯到这里面?
“少林发英雄帖于江湖各大门派,谷主已经决意亲下南疆诸位侠士一起擒拿血眼龙王,我请求跟随,”裴元说道这里一点都没注意到洛风越发怪异的脸色,“南疆有五毒教,当地人称五仙教,教主曲云原是秀坊七秀之一,其中蛊虫用法奇妙无比,万花谷没有可以治好你的办法,但未必南疆没有。”
洛风对这种好意完全无法接受,他毫不犹豫的立刻回绝,“千里迢迢去南诏,我师尊人在寇岛,一东一西,怎么回去?”
“师尊师尊,你那师尊乃一代剑魔,六大派在宫中也奈何不了他,难道还有人真的会去找他麻烦不成?”裴元把那句他不找纯阳麻烦已经很好的抱怨给咽了下去,继续说道,“你脑子里只有师尊,也不想想现在你形同废人,到谢先生身边也是一个累赘,连这个都不明白你这么多年学到了点什么。”裴元的手拈着一根根的金针把它们放进随身带着的小套子,“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了,你不去我也有的是办法让你上马车。”
这点洛风绝不怀疑裴元的本事,他完全可以一帖药就把自己迷晕了带上车,但这个脾气极古怪的药王首徒竟然没有这样做,可见还是给了自己几分面子的,他没有搭腔,只转过头久久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