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过目的东西那么多,他是真没多少印象。
顾怀余俯身把东西收回保险箱,又解开脖颈上一直戴着的项链一起放回去,封好密码锁,站起来对他道,“走吧。”
顾怀余表情有点低落,让一贯不喜欢照顾人情绪的傅立泽略感心烦。不过他还是追问了一句,“那件衣服到底什么来历?”
“没什么……是我小时候的事。”顾怀余语焉不详地答。
“你都不记得了。”他又说。
对傅立泽而言,成年后人生中有太多可以占据注意力的记忆,在顾家那几年寄人篱下的乏味生活确实已经很遥远,能想起的细枝末节十分有限。
而且那些片段大多也和顾怀余不相干。
他不知在和谁较劲,没结束这个话题。“是有些久。也没全忘了。”
走到餐桌边,傅立泽替顾怀余拉开椅子,搜肠刮肚多时,说道,“我记得你爱吃柠檬糖。”
顾怀余微怔,搭在椅背上的手紧了一下,骨节都泛着白。
“是你上高中时候?”傅立泽说,“那种糖是我妈那边的特产,我前一天叫张姨去买的。第二天看见你背包掉了两张糖纸出来。”
顾怀余没想到傅立泽会留意这么一件小事,耳朵红了,半晌才辩解道,“我只拿了几颗。”
“以前的老做法,是挺好吃的。”傅立泽倚着桌笑了笑,给人台阶下。他拿起筷子,随口道,“当时中心区那边有条后巷在卖,现在不知道还开着没有。”
“是吗?”
顾怀余坐在离他一臂之远的地方,偏头凝视着他的侧脸,忽然呆了片刻。
过去那几年,傅立泽记得一些,忘了一些,和顾怀余的记忆交错不重叠。
但想到或许这个人的目光也曾落到过自己身上,他的心又在微妙的酸涩里感觉好受了点。
晚餐结束得匆忙,接连有人来找傅立泽。他简单吃完,出门去了一家中心区的会所。
顾怀余和方霆有约,便在家等着人过来。方霆的耳报神灵通,一进门就对顾怀余嚷嚷起军部那边的情况。
傅立泽在军部的交涉有点小波折,但大体情况还好。不出意外,顾怀余的上校身份应该近期就会被恢复。
“你什么时候回基地?”方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