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一个无法追踪的信号,傅立泽打给了沈平川。对方应该一直在等他主动联系,很快接起来,“阿泽?”
“嗯。”傅立泽的声音从容不迫,还算正常,甚至先寒暄了两句。可提出一些帮忙的要求都被沈平川绵里藏针地挡回来,他耐心便不太好,敷衍地问了一嘴,“有什么话不能让陆崇说。”
沈平川仿佛处在非常安静的地方,可能也并没有只同他一个人通话。因为他听见沈平川和什么人低低交谈过,才出声回答自己,“一个老朋友想和你说几句。”
作为军部这几年提上来的新贵之一,沈平川和傅立泽的交情虽久,根基却很浅,要说两人共同的老朋友,其实寥寥无几。
傅立泽快速在脑子里过了一圈搭得上边的人,都是不太要紧的角色。况且他对这种神神叨叨的招数向来不怎么受用,语调一沉,直截了当地说,“不是大佛就不必这么兜圈子了吧,老沈。”
他说罢便要结束通讯。沈平川还未说什么,联络器内便响起了第三个人的声音。
“傅立泽。”
那个声音有些许嘶哑,联络器又将它变得更加冷硬,几乎像是机械发出的吱嘎噪音。然而多少是耳熟的,毕竟对方还真算得上是傅立泽的老朋友。
他脸上几种表情交替变换,沉默半晌,道,“顾怀沛?”
“现在我们能好好说几句了?”顾怀沛和沈平川交待一句,联络器内便只剩下他们两人交谈。
傅立泽站起来,去给自己倒了一杯加冰的威士忌,“你想说什么?”
他边走边想,从猎场回来之后,之前安排的许多明面和暗面的人的联系被顾怀余切断不少,消息慢了几拍也实属正常。只不过,顾怀沛清醒的事一点风声都没透出来,那顾怀余说不定也还没察觉……
顾怀沛听出他试探的意思,阴恻恻地冷笑一声,“听说你也被我们家这只小白眼狼咬了几口,来问问你感觉如何。”
握着玻璃杯那只手骤然一紧,傅立泽什么话也没说,刚刚那点似有似无的担心登时被扔到脑后,“你找我就是为了看笑话?”
“怎么,这么大火气。”顾怀沛并没有停止嘲讽他,“顾怀余对你不是还不错么,至少你现在活得好好的。”他顿一下,讥诮道,“看来你们也没白睡几个月。”
傅立泽咽了一口酒,不客气地回敬,“你人在病床上,消息倒是灵通得很。”
这么拉锯纯粹是浪费时间,顾怀沛见好就收,说起正事,“我知道你从监禁处把他捞出来扶上位是打得什么算盘。过去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接下来我希望你能好好跟我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