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眠的嘴唇随着千山的话,微不可察地嚅动了几下:“多谢。”
“小少爷,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怎么办?”白鹤眠嘴角的笑意中散发着苦意,“千山,其实躲进来也没有用的。”
千山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而且,换我是陈北斗……”白鹤眠捂着嘴艰难地咳嗽了两声,幽幽道,“肯定会猜到我们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只能躲进坟地。”
“什么?”
“千山,我们中计了。”白鹤眠叹了口气。
他话音刚落,四下里就传来了纷乱的马蹄声,陈北斗带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小少爷!”千山将白鹤眠拉到身后。
“没办法的。”他淡然地将下人拂开,一副早有所料的模样,“就算我们不躲在这儿,马匪也会在山道上等着我们。”
横竖都是一死,白鹤眠更愿意在死前恶心陈北斗。
“白小少爷好魄力啊。”陈北斗骑在马背上,弯腰,用马鞭轻柔地抚摸白鹤眠的脸颊,“你不用担心我会对你做什么,恰恰相反,封三爷已经把你许给我了。今天站在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死,唯独你……我舍不得你死。”
“封三爷把我许给你了?”白鹤眠偏头躲避那根宛若蛇蝎的鞭子,冷笑不已,“他算个什么东西?”
“他的确不算个东西。”陈北斗深以为然,那双狭长的眼睛闪着蚀骨的恶意,“一个害死了自己的大哥,还要继续害二哥的家伙,根本不算人。”
山间的风裹挟着破碎的雪花鬼哭狼嚎。
白鹤眠浑身的血液都因为这句话凝固了。
“你说什么?”他颤声问,“你说封三爷……要害死谁?”
第65章 阿文
白鹤眠一直以为封顷竹死于剿匪。
所有人都说封老大命不好,被炸弹活生生炸死,封栖松被迫撑起整个封家,成了如今的封二爷。
可陈北斗却说,封顷竹的死和封卧柏有关。这话连白鹤眠这种被封老三骗过的人都不信。
封卧柏是封顷竹的亲弟弟,他就算是个窝囊废,也不可能谋害自己的大哥。
再说了,封顷竹死了,对封老三有什么好处?
白鹤眠扶着千山,咬牙道:“你别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