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承把手机收起来,他脸上是一贯的温润的微笑:“谁知道呢,有些位置,谁有本事谁坐。”
叶斌点点头,让司机开了车,他们考察完南城这边的项目也没有其他的安排了。
坐上飞机后舒承睡了一觉,他梦见了很多以前的事情,有好有坏,醒来之后他又是满头是汗。
拿了纸巾把脸上的汗擦干净,舒承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再因为某些事感到痛心的,可是他还是对当年的事越来越好奇了。
毕竟曾经他也只是听见了传闻而已,却一直没有真正的看见。
那个人的墓地舒承不知道去了多少次,如果他真的活着,那个男人会不会在黑暗里看见舒承哭泣的样子,很是痛快呢?
下了飞机之后舒承就接到了来自人事部的电话,说罗珍要辞职,手续已经办好了,但是需要舒承签字才算生效。
舒承说了一声“好”,但是却和叶斌道:“我有点累,先回家了,明天再去公司。”
叶斌道是,舒承开着自己的车回了家,不过他回的是他父母家。
他去南城的第一天就知道舒母把舒可接走了,舒母和他说要他一回来就过去,到时候李妡美也会过来,大家一起好好谈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舒承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没有什么情绪,这是他最好的假面,也不知道谁能撕掉。
到达的时候正好看见了同样开车过来的李妡美,李妡美朝舒承笑了一下,舒承走到她身边开口道:“等会不管爸妈说什么,你就把责任推在我身上,说是我要和你离婚的。”
李妡美咬了咬唇,摇头道:“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承担,我们两个之间的事实就是彼此不合适,放过了对方而已,我相信妈会理解的。”
舒承叹息一声,他也知道舒母是一个很开明的人,可是这也不代表她会过了心里的那个坎。
儿女在这种年龄离婚,孩子还那么小,他们又怎么放心得下。
进屋之后佣人说舒母在花房,佣人说现在去和舒母说一声,却被舒承拒绝了:“我们去找她。”
李妡美把包递给佣人,她的手一直揪紧着,舒承看见了但是却没说什么。
他们去花房见到了舒母,前几年为了能让舒母更好的养花,舒承叫人过来建了一个花房,这么多年过去了,花房里的花一年四季都会争相绽放。
舒母看见舒承和李妡美之后只是叹息一声,问他们是不是真的决定好了要离婚。
李妡美点头道:“妈,其实……我和阿承之间,我一直觉得他是我的好兄长,好丈夫,可是我和他之间没有爱情,我想去追求我想要的,而阿承也愿意放手,也希望您能成全。”
舒母脸上满是不舍的表情,她握住李妡美的手,无奈的道:“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不该多嘴,既然你和阿承一开始都已经商量好了,那我和你爸就算再不想你们离婚也无济于事,但是你永远是我女儿,我希望你能继续叫我一声妈。”
李妡美低下头的时候已经是泪流满面,她点点头,舒母抱住了她。
舒承在旁边看着,没说一句话,他转身上楼找了舒父。
舒父正在下围棋,那围棋还是多年前舒懿文的女朋友送的,舒父一直很喜欢这一套棋盘,据说是全玉制成,价格不菲。
“来帮我把这局死棋盘活,我就听你接下来要说的话。”舒父先发制人,舒承坐在舒父的对面,态度恭敬。
舒父手里拿的是黑棋,舒承主动拿了一颗白玉棋子,低头看着棋局。
白棋已经被黑棋团团困住,早已无力回天。推荐本书
舒承像是没有本事能让这盘棋活过来,于是他道:“您已经赢了。”
舒父直起身子靠着单人沙发,盯着舒承:“为何。”
“已成定局的事情,就没有办法挽回了。”
舒父抬手扶着额头叹息了一声。
“和妡美离婚的事情你都要安排好,有些东西该给人家的就要给人家,小可呢,你们打算怎么办。”舒父知道事情就像刚刚舒承说的那样,都已经成了定局。
舒承手上还握着那一颗白玉棋子,棋子触手生凉,他出神了一会儿才道:“小可跟着我。”
舒父点头,摆手让他走,“这段时间小可我和你妈先带着,你年龄已经不小,有些事情该怎么做,不需要我教你了,你自己把握好分寸。”
“嗯,我知道了爸。”舒承又看了一眼棋盘,把棋子放在了一个位置,然后站起来离开了书房。
舒父低头去看,因为刚刚舒承的一个举动,白棋有了喘息之力,这棋局还是被舒承给盘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