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战得满头大汗,望笙更是心烦意燥,几次想突破重围杀向那邪祟,奈何这些小鬼跟裹脚布似的,又厚又多,里外三层,不打不行,望笙原本就不高的忍耐值当即便要爆发。
房顶下,袁长飞见状,立刻席地而坐,双手合十,一句句梵音随风飘上屋顶,那些懵懵懂懂的小鬼们听见这佛号,竟齐齐呆愣原地,周身的魔气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散。
王漂漂万万没想到袁长飞竟有如此助力,气得飞身就来攻他。而望笙的飙,也终于发了出来。
手中赤红的长刀急剧收缩,逐渐化为两指粗细,如弦月般弯曲更甚,中间镂空的空隙完全被填满,整个长刀散发出比魔气更为恐怖的气息!
齐歌提刀就跑,这种状态下的望笙简直杀神附体,可以算是敌我不分。上一次他见识到望笙的这种状态时,非常好心地上去帮忙,差点儿被这家伙砍成两半儿。事后埋怨望笙“实在无情”,却得到一个“自找活该”的结论。
王漂漂的身影尚在半空中,望笙却已赶到。他一脚狠狠地踩在王漂漂的肩头,那力度之大,生生令王漂漂肉身的肩胛骨粉碎!
那邪魔附身的王漂漂原本就肢体纤细柔软,配合它修炼的功法对敌时可谓得心应手。可这肩胛骨一裂,邪魔顿觉不妙,凌空翻身要跑,殊不知弯刀先至,它一扭身,刚好送上了大半个身子,瞬间血肉横飞,连着那碎裂的肩胛骨和整条臂膀,横飞而出。
望笙丝毫不给它喘息地机会,再挥一刀,将邪魔的下肢斩断,残破的身躯落在地上,猩红的长刀泛着冷光,直逼王漂漂的面门!
“且慢!”
刀尖儿离天门只毫厘之间,生生顿住。
齐歌惊呼:“他竟然听进去了!”
袁长飞制止望笙,弦月长刀瞬间恢复原状,望笙血红一片的双眼瞬间复原,呆愣楞地看着袁长飞,一脸的不解,“你,你钻过来的?”打了这许多时辰,望笙竟没发现袁长飞早已至此。
袁长飞叹道:“翻墙。你们都打起来了,我又何必再钻洞。”继而对那奄奄一息的邪祟道:“若你愿痛改前非,我可试着为你超度。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齐歌第二次震惊了,“你居然能超度邪魔?”要知道入了魔的鬼基本上不具备被超度的可能,它们罪孽深重,杀戮太过,就是阎王殿也不会收,大多数的下场都是魂飞魄散,彻底消散于世间。
而历史上能超度邪魔的也不是没有,千年前佛家出了一个悟凡大师,他便将一只三千年的邪魔成功超度,虽然自身也当场圆寂,但死后功德无量,金身不倒,成了阎罗殿的十殿阎王之一,可见超度邪祟,一本万利。
王漂漂狰狞的表情逐渐瓦解,热泪在眼中打转,她声音嘶哑地质问道:“你们这些负心汉,要杀便杀,我若是跪地求饶,还不如再死一回。”
袁长飞:“你到底为何非要吃人心?”
王漂漂怒道:“人心?哈!我只吃那些朝秦暮楚的臭男人的心!我跟张钱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原本爹爹已经打算让他入赘,万贯家财倾囊托福!谁知这贱人居然背地里跟我的侍女勾搭成奸!甚至想在我大婚当晚毒死我,既得了财产,又得了美妾,这对儿狗男女打得好算盘!”
齐歌看她一眼,小声道:“王漂漂的魂魄居然还在?”
王漂漂继续道:“我气不过抓了个现场,谁知张钱那贱人,竟想娥皇女英都占了去,不知悔改!死有余辜!真是死有余辜!”
望笙的刀再次逼近她面门,喝道:“叫那邪祟出来!”
王漂漂悲痛欲绝的表情顿时消散,几息后,她露出一个妩媚妖娆的表情,娇滴滴道:“天师大人,是想找奴家么?”推荐本书
望笙眉头紧皱,“不要给我耍花样,东西呢?”
邪魔咯咯咯地笑个不停,“什么东西,奴家实在不知呢~”
齐歌:这家伙真敢在死亡的边缘疯狂试探!
望笙的怒气值直线上升,“我再问你一遍,东西呢!”
邪祟露出一个可怜兮兮地表情,娇滴滴道:“天师大人,奴家是偷心的贼,身无长物,您到底有什么被奴家偷了去呢?难不成,奴家也偷了您的心么?”
袁长飞叹道:“王小姐怨气颇深,许是被这邪祟找到空隙,附身而上。可怜她没死便成了魔物,死后恐怕连地狱都不愿收留。”
“地狱!哈,地狱!”邪祟哈哈大笑,丝毫不觉残肢断臂有多痛,“生死在我不在天!我命由我不由人!你们看我是魔,我看你们才是异类!大家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们修你们的功德,我修我的长生,可你们这群臭天师偏偏要来找我麻烦!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