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尽桃花,满眼绮色 中部+下部+番外 by:投木桃的芝芝【完结】(24)

2019-02-19  作者|标签:投木桃的芝芝

袁在兮进来替他换药,翻看着药箱问身边的蓝骁:“我的药箱一直摆在这里,是不是你动过?”

蓝骁连忙澄清,“你的脾气我又不是不知道,没有你的同意我哪里敢碰?”

“少了一瓶安神的药,那药的药性很猛,青葶伤得如此重,我替他缝合伤口的时候也只用了很少的份量,如果大量误服人会长睡不醒,你帮我找找,省得出了什么事还算到我的头上。”

“大概是落在你自己的房间了。”

蓝骁跟着袁在兮离开,被晾在一边的青葶只得苦笑。蓝骁在袁在兮面前,听话得像是忠犬一样,袁在兮实在是没有道理因为吃醋而时时给他白眼。

闭上眼在床上躺了一会,他猛然睁大了眼。

沈素衣明了萧英祈心意,明知道他如此执着不会放手,为什么还要说他会回心转意?

那瓶不见了的安神药,沈素衣一定是萌生了死志!

蓝骁和袁在兮都已经走远,他无法下地,只能捶打着床板发出声响。但是袁在兮的房间离此处极远,咚咚的闷响不可能传到他们耳中。他努力地想爬起来,扯动小腹间的伤口,他整个人从床上滚跌到地面,热血染湿了腰腹间缠住的白布。

沈素衣死了,萧英祈或许有一天会把他淡忘,缠绕在他们之间结就会解开。但是他不要这样换来留下的结局,他会一辈子良心不安!

052-横吹笛

悠扬的笛声若远若近地传来,萧英祈步出烟花阁,看到沈素衣坐在低矮的桃树上吹笛。

他远远地看着那个素衣如雪的飘逸身影,眼前的情景与年少的时光重叠,他没有办法放手,但是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他已经不知道该用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沈素衣。

笛声渐变缠绵,他能分辨出是《蝶恋花》的曲调,笛音悠悠,流淌着淡淡的怅惘和轻轻的忧郁,透出情到深处人孤独的痴情。

萧英祈没有办法不被这样的笛声打动。

但是沈素衣的痴情,沈素衣的等待,从来都不是对他!

他说过,萧英齐不在的时候他不会吹笛,为什么还要坐在他的寝阁外吹笛?萧英祈的心底升起一股怨气,他走上前去,伸手夺过沈素衣手中的玉笛,用力地摔了出去。

玉笛撞在石头上,应声而断。

“沈素衣,够了,你还想使什么苦肉计?你已经毁了我多年经营的心血,还要把我逼到什么地步才甘心?”

沈素衣缓缓地从树上滑下来,俯身拾起断成两截的“水漾”。

一瞬间他眼中寂灭的光芒,让萧英祈的心揪痛了起来。

终究对这个人,还是狠不下心来。

“王爷,可以抱一下我吗?”萧英祈不语,沈素衣收回目光,自嘲地说:“不愿意是不是?我提的要求过份了。”

下一瞬间,萧英祈已经把他狠狠地搂进了怀中,狂躁地吻着他的眉眼,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已经被逼到了疯狂的边缘。“素衣,告诉我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你看着我这样痛苦,难道就没有半点恻隐?我不恨你,但是要你接受我的心意,真的有这么难吗?”

沈素衣靠在他的怀中喃喃地说:“你的三哥不会再回来了,那些一个人等待的日子,真的很孤单很难受。我不是没有动摇过,但是连我也把你三哥忘记之后,他一个人怎么办?他也会感到孤单也会感到冷。”

萧英祈渐渐明白,他自以为可以让沈素衣忘掉萧英齐接纳他,却把他逼进了死巷之中。他的不愿意放手,沈素衣的不肯遗忘,他们都同样有一个解不开的心结。只要两个人都坚持下去,他们就一生都不可能有结果。

“忘了曾经有过我这个人,就当我从来不曾出现过。”

怀中的沈素衣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身体无力地绵软了下去。萧英祈发觉不妥,用力地摇晃他,但是他的眸光迷离,知觉正在慢慢地流失。

“素衣,素衣,你怎么了?”

萧英祈觉得整颗心都凉了,沈素衣也明白他们之间的死结无法解开,所以选择了用骤然离开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原来在他痛苦煎熬的时候,沈素衣也一样左右为难,他的心里并非完全没有他的位置!

他把沈素衣整个抱起,一路狂奔去找袁在兮。

袁在兮和蓝骁折返的时候,翻跌在地上的青葶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再次昏迷了过去,结果还没有来得及处理好他的伤口,萧英祈便抱着沈素衣闯了进来。

“喂,你在我眼前走来走去的,让我如何诊治?”

正在替青葶重新处理伤口的袁在兮头也不抬,不耐烦地制止身边的人走动。

蓝骁的脚步停了下来。

“我师弟没事吧?”

“死了算了。”

“医者父母心,小兮你怎能如此冷血?”

袁在兮用凉凉的语气答道:“我原本在医庐逍遥自在,是你们非要我来王府。先是你的师弟,害我半夜里被人从被子里挖出来,刚才那个姓沈的,如果不是早送来一步,就算我是神仙也救不活他。”

不是没有见到萧英祈抱沈素衣进来时的慌乱表情,可以看得出他非常在乎这个人,青葶即使留下来,也只会是徒劳无功。蓝骁若有所思地说:“小兮,我们带青葶离开这里吧。”

“你要带他走我不反对,”袁在兮抬起头,“只是你带得走他的人,能带走他的心吗?”

蓝骁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青葶,一时间却是无法拿定主意。

暮色时分,驿馆外一小队人马迅速包抄而至,南昭王府的侍卫骤眼被替换下,去而折返的杨惑把一封密函交到被制服的侍卫官手上。

“把你手下的人撤走,然后把这封密函带回去给南昭王,他自会有发落。”

不起眼的马车驶近驿馆,侍卫官看着如修竹挺拔的少年下了马车,目光扫视过来,那双漂亮的眼睛,焕发着纯粹的光彩,让人几乎移不走目光。对方穿的是便服,他没有认出是东云的少帝萧容,但是疑惑于他的丰采气度,只得带着手下撤出驿馆,一边监视一边派人把密函送回南昭王府。

云木潇的双腿伤得极重,无法下地行走,赵轻寒知他是在床上躺不住的人,吩咐玉言把躺椅放在院子中,把他移到外面陪他说话解闷。云木潇舒服地把头枕在赵轻寒的腿上,不时炫耀地向旁边的霍绎抛几个飞眼。

同样是伤员,但霍绎的待遇是一落千丈,云木潇枕的是温香软玉的人形垫子,他只得硬梆梆的石椅,好不容易让徒弟林擒倒杯热茶过来,还烫得舌头都麻了。而云木潇还嫌刺激得他不够,缠着赵轻寒说:“轻寒,我想吃甜瓜,你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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