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疼的。
若是这一刻，面前是叶无悔，便好了，便不疼了。
左郡琦握着长/枪，撕心裂肺的大声逼问：“为什么？梵海楼向来与世无争，归隐避世，为何连他们也要灭门！”
“七十八个仙家门派，数千数万条性命，你究竟在干什么！！！”
莫子衣闭上眼，面上血色渐退，由胸腔始出的疼痛涌便他的全身，他故作轻松的勾起嘴角，缓缓道：“我杀的，早就不再是人了，是妄图吞噬整个人间的厉鬼。”
眼前满是疮痍，黑金甲靴上沾满了鲜血，不是她的，而是这梵海楼的子弟的血，渗入泥土之中，永远逝去的血液。
左郡琦哭红了眼，眼中布满血丝，咬牙切齿：“你才是恶鬼。”
“呵。”莫子衣轻笑一声，并不打算多加解释什么，反正也不会有人信，“穿云门，斩炎宫，狂涛宗，碧云书院，还有......皇室。”
莫子衣淡淡道，“若我今日没死，这些门派我是通通都要灭了的。”
“你这个，恶鬼！！”左郡琦气得浑身都在颤抖，血液沸腾，她抬手，毫不留情的将九凤赤云枪拔起，又带着一击必死的杀意，重重往下捅去。
莫子衣神情没有一丝变化，依旧是那般无畏，那样不羁，只是淡淡道：“帮我告诉叶无悔，不能死在他手里，下辈子，再还他。”
“滚！！！！”左郡琦怒吼，无数灵力汇聚枪尖，叠着愤怒，叠着悲伤，叠着几千几百条生命，呼啸而去。
“叮——”冷兵相接，发出冗长而刺耳的声响。在□□即将再度刺进心脏的前一刻，清羽突然出现，汇起万千寒冰，挡住了左郡琦的攻击。
九凤赤云枪被挑飞，左郡琦摔坐在地面，双目瞪得滚圆，难以置信：“无悔哥哥，为什么......”
叶无悔恶狠狠的瞪了左郡琦一眼。这位清冷无波的谪仙，从未露出过这般凶戾的神情。
他扶起不省人事的莫子衣，护在他的身前，疯狂的将灵力输进他的身体，而此刻这具身体跟废了似的，像个无底洞，只知吞噬，没有一丝反应。
“莫子衣，醒醒，快醒醒.....”冰蓝色的灵力源源不断汇入，却恍若掉入一潭死水之中。
就在此时，琴声悠扬飘起，一道柔和温暖的光华拔地而出，化为光茧，包裹住莫子衣。
山巅之上，东瀛女子迎风而立，金色古琴悬浮空中，指尖拨动，琴音渐起，如玉珠落盘。
只一瞬，光茧便到了那女子身边。琴声忽而变得急促，银瓶乍裂，东营女子红唇开合，用几个只有叶无悔才能看得懂的嘴型说了什么，而后便在高荡起伏的琴音之中，女子带着莫子衣一同消失在了这血海山巅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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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头轻轻在小狐狸的脑袋上捋了捋，叶无悔架起小狐狸的两只小爪子，抚摸那粉嫩嫩的梅花垫：“阿衣，子衣是何时拜无情真仙为师的，为何书信之中从未提过？”
莫子衣心里咯噔了下，莫不是小无悔起了疑心，怀疑起他的身份来了？
于是乎，小狐狸听话的蹲坐好，脑袋一歪，乖乖巧巧的装起傻来：“嗷呜嗷呜嗷呜！！嗷嗷——”一通乱嚎完，又钻进叶无悔的怀中，靠着他的颈窝子，小舌头调皮的在他的脖颈上舔了几下，后又抱起他的手臂，自个儿将小脑袋伸到了手掌底下。
狐狸的毛毛蓬松又柔软，抚摸在手心之中的触感极好，就像寒冷的冬日捧起一团软绵绵暖呼呼的雪球，抱在怀里，又糯又甜，直叫人软到心窝子里。
“嗷呜嗷呜——”
主动被撸了半天，小狐狸突然一翻身，将叶无悔的手摁在了自己的小肚皮上，眨巴眨巴，用那亮晶晶的眼睛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