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方要讽刺,便感到自己喉间一痛,貌似有碎肉从她口中涌出,接着,她开始不自觉嚼起自己的舌头,一下又一下,明明痛楚不断,她却根本停不下,用眼神恳求着自己儿子,却发现其他人都用看怪物一般的眼神看她。
她摸摸自己的脸,摸到了一脸血。
胸腹间连带着喉咙、嘴、脸都疼痛无比,心中的恐惧险些让她昏过去,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她。
她挣扎着,终于有一个人抱住了她,她试着发声,叫她家小儿子段给她求求情,却发现自己早已发不出声音。
郑悟段是怀着勇气抱住他娘的,从她娘辱骂崇修开始,她的脸就扭曲了,片片肉丝从她脸上脱落,宛如活蛆一般,根本没有人敢直视她,她却还在骂,像是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已经面目全非。那些碎块顺着她的话从口中涌出。
太叔看了一下便觉得悲伤。
他终于抱住了他娘,道:“住手吧,今天好歹是过年。”
今天是过年,姜氏在他怀中因受不住痛挣扎着,他什么办法都没有,没办法救自己的娘,更没办法挽救他与兄长的关系。
编钟声响起,第二年在沉默中不知不觉地来了。
殷王住了手,郑伯的手下问:“主上,该如何惩处姜氏。”
姜氏听到这话,却从太叔怀中冒出了自己血淋淋的头,她那被无肉的眼眶所包围的瞳射出极恶毒的光芒,直直地看着郑伯的下面。
所有人都看到了她的眼,郑伯自然也看见了。
他意味不明地朝身边一人伸出手,示意对方诊治自己。
他冲很多人伸出手,让他们做同样的事。
那些人先是有些疑惑,后来却是有些开心。
郑伯见他们的神情,问:“我可否有子嗣?”
摸过他脉象的人都道:“可有,主上的身体无事。”
如只有一人说当然不可信,但在场这么多人都说,姜氏便有些惊了。
她无法说出话来,只得看着。
郑伯道:“我身体自然无事,姜氏想要害我,却不知我早有提防,她的药怎么能有用?只是我无事,不代表她无错,谋害郑伯可不是小罪。”,他声音难得威严起来,却是叫太叔觉得极陌生。
姜氏已忍不住痛哭了起来,她发不出声,脸却扭曲的很,叫人一眼便可看出她的痛苦。
太叔看着他娘哭,他问了句话:“兄长,你是否早有谋划。”
无论他娘害没害他哥,这一切都太巧了,巧的像是早有人盼望着这一切发生。
郑伯不回太叔的话。
太叔笑了笑,他当着众人的面,带着他娘一同消失在了原地。推荐本书
“主上!”,许多人眼见着他逃,他们要是想追也可追上,太叔能逃的无非只有那些地方,只等郑伯下令他们便可将太叔与姜氏带回。
郑伯却是挥了挥手,道:“此事日后商议,新年第一天,总不好做些太血腥的事。”
他瞧着太叔消失的地方,似乎另有他想。
“崇修可喜欢乐?”,他突然问。
晋仇点头,“喜欢,只是困倦了,有些想回去。”
晋仇看了方才那一遭,着实心累,他有些怀念晋地那古板的年,最少晋地不会发生这种事。
郑伯点头,“那便去休息吧。”
于是晋仇同殷王离开了那个大殿,郑伯看着他们的背影,似有揣测,只不过殷王突然与他对视了一眼,他眼中闪过些许疼痛,只得不再看。
晋仇往自己所住之处走去,
他心中有些空,见四周无人便握住了殷王的手,“今日一起睡。”,他道。
却发现在他说出这话的时候,郑地修士们用法力凝成的花朵正在空中肆意燃烧,响起震天的声音,将他的话吞得一干二净。
那些花映红了整个郑地的天,红灯彩挂俱都显现出来,闪花了晋仇的眼。
他听见殷王问他:“要看吗?”
殷王的声音将那些遮住,晋仇摇头,“不看,你听见方才我问什么了吗?”
“听到了,要是不看,我们就去睡。”,他转身抱住晋仇,亲起他的嘴。
晋仇想起姜氏的话,姜氏说他恬不知耻,与殷王这种杀父仇人在一起,还怀疑他们上了床。晋仇的确同殷王在一张卧上睡,只是这个睡和姜氏的睡定不会是一个意思。
既然姜氏猜测了,旁人也会猜测,不如将猜测变成真的,总之也到成真的时刻了。
他舔着殷王的舌,其实殷王要比他想得青涩,尽管动作一直很大胆,不过那也只是来自殷王的自信,晋仇敢说这人完全没有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