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经过深思熟虑的人说得原来都是这种话,太叔狞笑了一声。
握住手中那把轻飘飘的剑,他瞬间转势,将其插入了郑伯胸间。
血肉在太叔的眼尖破开,这把剑可能却是不同,怎么血肉破开的场面能显示地如此清晰?太叔心存疑惑,他渐渐不敢把剑递进了。
方才给郑悟言一剑,也是有些气他说的那些话,毕竟那话委实有些恶毒。但真杀了他哥,太叔是做不出来的。
这次出剑也是避开了险要的位置,虽然这把剑据说什么专杀修士,以他兄长的法力,刺这种地方,也断难有事。
偏偏这剑真的有问题,太叔愣了片刻,却看亭中,亭上出现了许多人,大多是京地来的修士。
太叔对他们很熟悉,一时之间也没发现那些立于空中的人神情有些不对。
把剑从郑悟言胸间抽出,太叔看着郑伯貌似没什么事的脸,对那些人笑笑,“怎么来此处了,难道下面的事都办好了?”
他本意只是调侃,毕竟在场的没有几个他哥的人,他想说些话放放松。
却看见在他说出这句话后,那些在京地陪他赏玩作乐,经常于街间冲他摇旗呐喊的修士脸色全变了。
太叔心中开始不安,他不看那些修士了,真是,明明其中有些女修前阵子还叫嚷着哪怕是给他做妾也值,怎么现在就对他冷目相向了。女修们的心思真是难猜,太叔不想猜,他只想看看他哥。瞧方才那一剑有没有把他哥的脑子恢复正常。
一回头不要紧,太叔的眼渐渐睁大,他发现郑悟言胸间的伤竟是全好了,不仅全好,便连衣衫上,都没有血污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儿?”,太叔反应过来自己落入他人的圈套了。
郑悟言的圈套,之前的一切都是做给他看的,都是假的,用他们的亲情来作假。
“段,原来你真的想杀我。”,郑伯拿着那剑,那剑渐渐没了痕迹,只余强烈的阳光照在其上留下的影子。
只有影子,没有剑。
太叔明白了什么,不禁大笑了起来。
“这是什么剑?宵练吗?殷天子三剑之一的宵练?方昼则见影而不见光,方夜见光而不见形。其触物也,騞然而过,随过随合,觉疾而不血刃焉。”,怪不得他觉得拿在手中跟拿着影子一般,宵练白日无光只有影,只怕一开始的形是他兄长变幻出来的。
他插过的时候,感觉血肉可见,是因为宵练插完就愈合,除了有些疼外根本对身体造不成任何损伤。
真是可笑,这不是殷王的剑吗?怎么在郑悟言手中,郑悟言还真被殷王蛊惑了?竟用这种方法来试探自己。
还是说,这剑本就是他兄长郑悟言向殷王讨要的。
“段,你果有反心。今日如不是宵练一剑,换成他物,我可能便再难活命。”,郑伯道。
太叔听了这话原还无太多反应,但那些陪着他从京地,从西鄙北鄙来的修士却开始说话了。
“太叔,你带着我们难道真要杀了郑伯才泄恨?他可是你的兄长。你不是一向念着他吗?此次来也只是与我们说要为姜氏讨要个公道。”,有修士说。
太叔直要骂他们,带他们来的时候便是要反了郑伯,什么讨要公道,公道是那么好讨的吗?
“别和他说了,京地的人捧他太过,他都不知自己是谁了。我们对他好原也是主上吩咐的,不然哪个地方的人会癫狂至此。”
“对,明明是看着主上的面子才对他好,他到底是庶子,郑地遵从以前的规矩,一直是长子即郑伯位。我们的主上只有郑伯。却想不到以前以为他是少年心性,陪着他玩玩儿,现在却真的要反了郑地。”
“这种人不可与之谋啊,他连兄长都可杀,更何况我们。”
那群太叔从京地带来的修士说,他们本与太叔最熟,说那些话的人,太叔敢说全与他饮过酒。
他要来郑地的时候这帮人也怂恿了他,而现在这帮人说什么,说他不可交?
“郑悟言,你谋划的?”,太叔不叫兄长了,而是直唤郑悟言的名字。
他可算知道他娘为何一直要说郑悟言这种人不可信了,可不是不能信吗?亏他把郑悟言当兄长,郑悟言却一直在算计他。
“段,如你今日不捅出这一剑,京地的人便不会如此。”,郑伯只这般讲。推荐本书
他不肯承认的是,他虽然谋划好了这一切,却在心中暗暗告诉自己,段一定不会刺出这一剑,哪怕是他刺激段,段也不会那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