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不小心抓了一下的修士骂咧咧踢了她一脚。
“祸根由你而你,你却怪我们!”
祸根本就是从姜氏这儿起来的,要不是她亲信二子,虐待长子,又怂恿二子去夺长子的东西,郑地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京地的人可不是别人一言两语就能被说服的,像姜氏这种毒妇,间接害死了郑伯与太叔的,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
“呸,你就等着惩罚吧!”,那群人踢着姜氏,使姜氏踉踉跄跄地向前走着。
姜氏似乎痛到了,眼中有泪水流下,但转瞬就在夜色中消失不见了。
“白菘,我们走吧。”,晋仇看着那一幕轻声说。
他来京地本就是见姜氏,看到姜氏活得不好,便也不再停留,他不想看京地的人,更不想留在郑地。
不出意外的话,整个郑在一年后就会完全归殷地,成为殷的一部分,而到时这些人会怎样,是全无定数的。
殷人排外,不见得会让郑人在此地存活。
而他晋仇,在失去自己的家人后,被晋人遗弃,与他交好的赵魏,遭殷王惩处。流放郑,则郑亡。
他像是灾星一般,行到每个地方,每个地方便会出事。
到现在,所有与晋有关系,会对他友善些的人已全遭遇不测。
他不光没了家,连稍熟悉的路人都因他出事。
楚地向来尊殷王,楚子喜欢殷王,楚地很远,那里的习俗与晋全然不同。那里不是赵魏,不是郑,不是任何与他关系的地方。
那里于晋仇而言全然陌生,他心中有灭殷王的计划,但连他自己都知道那东西的可行性极差。
如果一直没有实施那个计划的机会,他会怎么样。
殷王能对他好多久,他已无地可去了。
“晋仇,在想什么?”,殷王抱住他,在他耳边问。
晋仇不想回答,他不想和殷王说话,心中的苦涩在不断蔓延,他突然不知前路在何方。
京地没有起火,却像是起火了。太叔与郑伯的尸体不知会葬在何处。姜氏那有限的余生中必然充满痛苦,但她却活着。
殷王见晋仇不回话,也没有恼怒,只是抱着晋仇往楚地走去,他失忆后没去过楚地,那里的情形他只听申黄二人讲过些许。
似乎与以往走来的地方有些不同,殷王未打算多待,申黄二人因那日对晋仇的举动,已被他斥责回了殷地。
楚地他不熟悉,拿了阻根果的解药,让楚子帮晋仇看看身体,三天内做完一切,他就带晋仇回殷地。
殷地才是他的家,又或者是去宋地看看,他叔叔子晏在宋地,看上去一副好相处的样子,应该不会为难晋仇。
而且他也想带晋仇去各地看看,不周山脉晋仇还未上去过,他也未上去过,趁着腾跃期去看看,晋仇应该会喜欢。
闻着晋仇身上那淡淡的苦涩气息,殷王一点儿不担心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他向来自信,时间又极多,只要晋仇愿意,他们可以在一起很久。
久到他们都死去的那一日。
他完全没想过晋仇没了家,又没了熟人的心中到底在想什么。因为一切都是他干的,他就是希望一切带着威胁的事物都消失,赵魏郑,不该存在的,会影响他们二人关系,或让晋仇心生妄想的,都该被除去。一切理所当然,晋仇会不会痛苦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毕竟他相信自己一人就能顶替所有人的存在。
他要让晋仇心中满满的,只有他。
楚地距此万里,殷王片刻便能到达,他这次没为了让晋仇欣赏风景而放慢速度,而是选择了直接来楚地。
楚的中心是巫郢,那里的一切都与晋仇从小接触的不同,不到二月的天,空中竟是极为炽热,连草木都无精打采地蔫着,更勿论人,那些人的穿着让晋仇不忍多看。
他想起父亲所说,道楚地全是不知礼法的蛮夷,原先并不懂父亲为何如此反对,今日一见,却也叫人心中不舒服。推荐本书
这里的人竟是双腿大开,连一丝布料都不穿在腿上,就任由自己那因过渡炙热而光滑异常,丝毫无毛的腿在空中暴露,皮肤或黑或白,虽上身衣着丝帛,一副衣带飘飘的样子,下面的赤裸还是让人心惊。
晋仇是个古板的人,他以为这些年过去,自己能容忍的事已变得很多,见到这幅场景时却还是闭上了眼。
真是不像修仙之人啊,殷王带他来此,简直是埋汰他。
殷王竟也面露不悦,他倒不是觉得楚人所穿不宜,毕竟楚地的环境决定了楚人的穿着,既然未施法术使地面清凉,便应该少穿些,以免中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