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有力的身躯密丝合缝地压住他,沈素衣能感觉到他隔着衣衫透出来的热力。
萧英祈的脸越靠越近,如刀斧雕刻的五官英俊得不可思议,欲念在明亮的眼眸中振翅欲飞。肌肤上落下的是灼热的气息,沈素衣像是碰触到热炭一样,整个人被灼得微微发颤。萧英祈用手指轻勾起他的下巴,声音带着情
欲的沙哑,“与你的美色相比,外面满庭院的桃花都会黯然失色。”
“不要胡来,放开我!”
沈素衣真的害怕了,他在萧英祈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占有欲,他真的想要他,而怀文怀武就在外面用力地拍打着房门!
唇上一热,萧英祈已经俯头吻住了他的唇瓣。
“呜——”,沈素衣用尽了全力,还是没有办法推开身上的人。他呜呜咽咽地叫骂着,萧英祈灵巧的舌头趁机伸进了他的口腔里,追逐着他搅缠,他满嘴都是他阳刚的气息。
跟兄长萧英齐相反,这位王爷的风流艳事传遍京城,凭他的吻技就可以知道传言非虚,沈素衣被他吻到几乎窒息。
窗门敞开,风夹杂着桃花的气息吹进来,满室的帐幔轻舞。只要怀文怀武转过一堵墙,就可以看到他被萧英祈压在床上吻到全身发软。幸好这两个人从来都是一条筋,除了不停地拍打着房门,几乎把门给拍散了之外,并没有移走半步。
沈素衣闭紧牙关,差一点就咬中了萧英祈的舌头。
“被我吻了,有这么讨厌吗?”
头顶上方传来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沈素衣躲避地把脸别了过去。
萧英祈用手背揩了揩嘴唇,外面怀文怀武的叫喊实在太聒噪,情
欲一下子都被浇灭了下去。他居高临下地盯视着沈素衣说:“答应跟我们一起去浮云楼,否则我会一直吻你!”
“我——”沈素衣想拒绝,但萧英祈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让他马上改口,“我去就是了。”
萧英祈伸手拉他起来,乘机亲吻他墨玉般的发丝。
“以后不要衣衫不整的站在窗边,你的眼神迷离,红唇微张,露出白玉一样的肌肤,简直是勾引男人犯罪。”
沈素衣听得心惊肉跳,原来他站在窗前看着桃花出神的时候,萧英祈就已经在外面了。
萧英祈放开他,走过去把房门打开。
怀文怀武跃过门槛,探头探脑地往里张望。萧英祈一人赏他们一个爆栗,“想见你们大哥就手脚利落点!”
“我们去喊青葶把马车驶过来。”怀文怀武欢呼雀跃,一下子就奔出房间不见了人影。
沈素衣坐在床边,仍旧是一副被蹂躏过的魂不守舍。萧英祈只觉下腹被压制了下去的欲念又隐隐抬头,他收回目光,大步迈出了房门。
006-浮云楼
西北有高楼,上与浮云齐。
城西的浮云楼,楼高三层,前楼后舍,是京城中显贵饮花酒的知名之地。浮云楼的小倌,个个身材妖娆,长相媚艳,而且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是眼光极高。如果你光有钱但身份地位不够,对不起,请出门往左直行两条街,光顾隔壁的望云楼吧。
沈素衣跟在萧英祈和怀文怀武的后面踏进浮云楼,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脂粉香气和酒味,一派奢靡。萧英祈明显很熟悉这里,一进门就有人上前招呼入座。
“王爷,许侍郎已经等候多时了。”
萧英祈颔了颔首,“前面带路吧。”
门人带路,他们踏着楼梯登上二楼的雅间。沈素衣一路上都想不明白许怀安请客为何会选中这个饮花酒的地方,但几巡酒过后,雅间里人去室空,独剩下他一个人,他总算是明白了过来。
萧英齐说过怀文怀武要留在武王府中一个月,许怀安思弟心切,但也不敢忤逆他的意思,所以想出了让萧英祈带着怀文怀武出来游玩的主意。他们在游玩的时候与兄长碰面,不算违反萧英齐的命令吧?要打动康王出手帮忙,就只有浮云楼的醇酒和美人了。
怀文怀武与兄长分隔数日,像是几百年一样的漫长,一见面就扑进兄长的怀中邀宠。当着萧英祈和沈素衣的面,他们说的话还算正常,但语气肉麻的程度,连一向自命风流的萧英祈也觉得阴寒阵阵。
坐在对面的沈素衣,很安静地起筷挟菜,柔和明亮的灯光下,俊美的五官越发的淡雅出尘,周遭的一切仿佛都与他无关。他最吸引人的地方是对于自己的美色毫不自知,尤其是专注地做某件事的时候,更是让人有不顾一切扑倒他的冲动。
下腹热流窜动,欲望再次抬头。
萧英祈沉下了脸,他现在最需要的是找个人泄泄火,否则再这样看着摆到嘴边的美人却吃不到,一定会把他憋坏。
“我出去转转,你们在这里等我。”
萧英祈离座,许氏三兄弟更加没有忌惮,许怀安心痛地抚着怀文怀武脸上的青紫淤痕说:“身上还有没有其它伤着的地方?痛不痛?”
怀文怀武当然说有说痛。
“大哥带你们到房间里去上药。”许怀安拖着两个弟弟去后面的厢房上药,独剩沈素衣一个在雅间里苦等。
许氏三兄弟的关系太明显,沈素衣也看出来了,他们到厢房去肯定不会是上药那么简单。怀文怀武是许怀安幼时要求父母收养的孤儿,一直把他们视作自己的所有物,实际上并无血缘关系。当世男风盛行,所以沈素衣对他们的关系也见惯不怪。他被萧英祈强迫而来,来了之后又被扔下,想过要拂袖离去,但最后还是耐着性子等了下去。
也不知等了多久,实在百无聊赖,他出了雅间,下了楼,在庭院里四处走动。
流水曲觞,灯影摇曳,他步过小桥,渐渐的乐曲人声都远了,不知不觉他已经绕到了饮酒赏乐的高楼背后,放眼望去,一片灯火明亮的地方,是恩客和小倌取乐的厢房。
各种弦乐夹杂着浪笑声远远传来,一水之隔,彼方声色犬马醉生梦死,像是幻境一样的不真实。空气中弥漫着桃花的甜香,淫靡的气息逼得人喘不过气来,他只觉得一股烦躁的情绪升起,忽然间很后悔答应萧英祈来这个地方。
只要他咬紧了不松口,他总不能生吞活剥了他吧?
这里的一切越来越让他觉得如坐针毡,浑身不舒服。
水边有块大石头,沈素衣靠了上去平整紊乱的思绪。
足下踩到一块瓦砾,发出一声轻响,不远处的树丛背后立即响起一声厉喝:“谁在那里?”
沈素衣循声看去,阴影处走出来两个男子,走在前面的高大俊朗,一身锦衣华服,隐隐能看出与萧英齐相同的凌厉气势。走在后面的男子长相魅惑,华贵的衣饰映衬着秀美的眉目,在慵倦中透出的妖艳之色像是曼陀花一样盛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