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你们了。对了,创君他还好吗?”其实他的关切之中带着几分转移话题的侥幸,他不愿意同眼前人私下里多谈及案件,因为「Ra*bits」的人实在过份敏锐,稍有不慎就会被察觉到异样。
其实他本不愿和昔日同窗这样虚与委蛇,但现实却逼迫他戴上面具。
——“谢谢关心,创已经出院了,明天会和国【安】局的华川柏沢一同作为调查组发言人。”真白如实相告。
“我还有工作在身,真白君还有什么事吗?”司端起已经凉掉的红茶,看似从容不迫地轻啜一口。
——“啊,没有了。希望明天一切顺利。”友也摆了摆手,随即下线。
冷掉的红茶口感不但糟糕甚至发苦,朱樱司放下茶杯拧着眉头去抓饼干。
似乎闻起来很香,可惜……却味同嚼蜡。
他吸了口冷气,硬着头皮把文稿修改完然后将明日邀请到的媒体再次审核一遍,确认场地设备等等,当他忙完这些,终于在头晕目眩中呼叫了新谷谛汀。
“新谷先生,我需要更多的药剂。”他的口气平淡如水,比起前些日子的窘迫难堪简直是飞跃的进步。
大概是麻木了吧,等到有着那人气息的伪装剂用完,他就要切断和他仅存的唯一联系了。
一开始想到这个还会很难过,可现在只剩下空洞与凄凉了。
温和儒雅的男人很快到来,托盘上设备齐全,当口服与注射双管齐下,味如缤纷果香的信息素充斥身心,一如那个人温暖热烈的怀抱。
这便是他这些日子最大的慰藉,回想起来也能甜甜笑出声的那种。
“少爷……我还是想提醒您一句。”新谷谛汀语重心长地道,“长此以往并不是办法,您还是需要……”
“如果先生真的为我好,还是想办法怎么让我安全洗去标记后继续伪装成Alpha吧。”他抚上自己的脖颈,腺体那里还是会隐隐跳动发烫,这种感觉相当奇妙,只不过温暖之中带了些许刺痛。
新谷神情复杂地看着他,眼神之中带着歉意与同情
他将最终的文稿存入手环,起身一面整理书桌一面询问道:“父亲情况怎么样?”
“人已经醒了,只是还很虚弱,老爷的精神状态还算不错,但真的不能再操劳下去了。”新谷谛汀凝重道。
“呐,新谷先生,如果我像父亲一样年轻时候执着待在军部,会不会也有一天在战场上遭遇生化武器,然后终日与药物为伴?”司若有所思地问道。
“少爷,你必须得打起精神来,你的情绪非常……”他看着眼前颓然疲倦的年轻人,却又觉得所有的劝说都于事无补,男人扶了扶眼镜索性顺着他前一句道:“早年两国战争所使用的多是进化前纪元无法突破研究的遗产武器,老爷的病情在如今的医疗水平下得以用药物调和就已经很幸运了,由于在复兴时代机械器官被定为高危非法项目,所以除此之外我们也无法难想出别的办法来根除病症。”
“父亲不会同意的,他不会允许自己身上带着原本不属于他的外物。”司摇了摇头,走出书房后吩咐道:“晚餐我在书房吃,不要准备太多。”
说罢他轻车熟路地走向朱樱大宅的主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