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楼。”
果然是这样。张湛咬一大口面包:“真好吃。谢谢。”
“以后想吃也可以和我说。”舒九站在床前,看清张湛漂亮的眼睛四周浅浅的勒痕,“你想参观一下这栋别墅吗?”
张湛扫视了下所处的卧室,装潢华丽,像……电影里公主的房间。他笑了声:“都是这种装修?”
舒九含蓄地说:“应该只有这一间。”
蒙眼过久,张湛眼睛还处于不适的状态。他努力控制着眨眼频率,摇摇头说:“不用了。你带我去休息的房间吧,谢谢。”
舒九在他下床时趔趄的一下扶了一把,说:“不客气。”
张湛一觉睡到中午,睁眼时看到满室阳光,恍然觉得昨天几小时的强制黑暗像是一场梦。但陌生的环境轻易地把他拉回现实——他在郑仲至的别墅里。他换好床头洗净的衣物,洗漱好后下楼,看到舒九在客厅。
“中午好。”舒九放下手里的茶,“午饭已经准备好了,吃完我送你去动物园。”
第一次“侍寝”就这么结束了。张湛到离开别墅也没再看到郑仲至,无从问一下他是否满意,自己需要改正什么。当然这只是为郑仲至的先行离开强行找出来的遗憾,郑仲至留下来了,他也问不出口。
郑仲至会留下来吗?
张湛看非非依然慵懒地趴着,洲洲虽然趴着但眼睛警惕地盯着没有任何危险的前方,面无表情地想。
他把这想法产生的原因概括为“好奇”,既然好奇总归还是想得到个结果。他做好这一番心理建设,在第二次的欢爱后枕着郑仲至说:“我这次适应了些,眼睛没有不舒服。”
郑仲至笑了一声。
张湛感受到郑仲至胸膛的微振,比刚才大张着赤裸身体还难堪,责备自己一定是被鬼迷了心窍才说出这话,愚蠢的心思昭然若揭。还好郑仲至没有戳穿,相反很是体贴地说:“那我今晚不走了。”
张湛脸发热,惊讶,忐忑,困惑。
由于疲惫,张湛睡得很沉,但郑仲至起身时他还是跟着醒了。睁眼是眼罩遮蔽带来的漆黑,他心里快速聚集起无从判断时间的焦虑,想吐,又努力压下胃里泛起的恶心,集中精神听郑仲至的一举一动:洗漱,换衣,仪表整理。
应该要离开了,张湛心里空空地想。突然脚步声靠近,额头上有柔软的触碰,郑仲至轻声说:“还早,再睡会儿。”
张湛瞪大眼睛,心里一悸。
再醒来时睁眼是一片阳光,张湛愣了三秒,下床踩着拖鞋啪嗒啪嗒跑下楼,舒九在客厅,飞快地敲着键盘。
张湛僵硬地停下脚步。
舒九抬头:“早上好。还没洗漱吗?去洗漱然后吃早饭。上午由你自由安排。”
张湛讪讪地点了点头回了房间。果然还是舒九帮自己解的眼罩,他坐在床上自嘲地笑了一声,拿过手机看时间,八点半,那郑仲至应该离开得很早。
那个吻……
不。张湛不确定那个吻是真的,还是梦到的。郑仲至对自己已经足够好,没理由再给予更多温柔,倒是自己,挺不知天高地厚……
尤其郑仲至是不是还说了什么,是知道自己醒了,还是说给睡着的自己听?都不合理吧,应该是做梦,梦中的自己知道自己醒着,意淫郑仲至说好听的话……
……你够了啊。
张湛脱力地倒回床上。窗外天光树影,一瞬像是久违。
郑仲至再打电话来时依然是周五,周扬在寝室群里开玩笑,“湛湛是不是交了男朋友,一到周末就抛弃我们”。张湛心虚,装没看到,没回,摁灭手机才叹气,哪儿有男朋友这么好的事。
心里揣着事儿,对话时难免走神。郑仲至觉察到,问:“每周五见面会给你带来困扰吗?下周改到周六?”
张湛一惊,想自己没说错什么吧,郑仲至怎么看出来的。他仓促地组织语言:“不会,我没有困扰。以您的时间为主。”
郑仲至说:“你紧张的时候,说话像英文直译。”
张湛窘迫:“没有吧……”
郑仲至耐心地问:“下周改到周六吗?”
张湛说:“我每天都有时间。”
郑仲至抱起张湛往浴室走:“是,其实是我更忙一点,不能经常见你。也是考虑到身体,不能纵欲过度。”笑,“你很讨人喜欢,看到你就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