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这么久,大家都累了,魏明唐让经理安排他们去休息,杵在屋檐下接完电话,转身就碰见落在后面的两人,纪家的公子他早有耳闻,旁边那个看起来还要年轻几岁,他温润一笑,说:“我们早上见过。”
这话一出,林怀鹿顿时一阵心虚,他怕魏明唐将借手机的事讲出来,回应时有些紧张:“嗯。”
所幸魏明唐的注意力不在这上面:“腿怎么了?”
关心的问候引来纪驰的目光,他开口替林怀鹿答道:“没事,就是想歇一下。”
“既然这样,”魏明唐淡淡笑道:“已经为你们准备了客房,进去便是,自有人带路。”
这里的房子和山下的又不同了,窗户洗手池等构设和用具大多用青竹装饰而成,风格别致清幽,打开窗子还能瞥见观景台的一角,有人声喧闹,是华元他们在那儿闲聊。
竹椅冰凉,林怀鹿坐下来,腿就好受了些,全身放松。
外面风声飒飒,室内暖和,纪驰关上窗户,放下背包,把屋子里里外外看了一遍,才走过来问他:“你看见他为什么那么大反应?”
他指的是魏明唐,林怀鹿不自觉警惕,小心地反问:“我反应很大吗?”
“你的手突然就使劲抓我的胳膊。”纪驰略微不爽,冷眼一看:“早上他对你做了什么?”
“没有。”林怀鹿摇头,见他没有怀疑其他的迹象,心底松了口气。
“最好没有。”然后二话不说,拉着他去观景台兜风。
闲情逸致之余,晚上大家心血来潮,打算尝试自助地露天烧烤。餐厅在住宿的西边,被两排密麻的竹林分隔开来,虽然面积不大,但食物仍然是应有尽有。
魏明唐招来两个服务生在一旁伺候着,两只烧烤架就摆在观景台,放入最原始的炭火,摆了圆桌和格布,拿来几扎冰啤,这么隐世的仙境让他们用来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竟然甚有乐趣。
华顺几个人和魏明唐相谈甚欢,说的都是商场上复杂的争斗,华元和纪驰插不上话,也不想参与,两个人抱成一团自娱自乐,而林怀鹿则是一声不吭,他的嘴巴是拿来吃的,安静地吃就行了。
华元总有说不完的话,尤其对着纪驰,更不忘挤眉弄眼,教唆纪驰玩几把,打游戏时他观察到纪驰并不像以往那样专心,反倒时不时会去看林怀鹿。
林怀鹿盘子里吃空了,干脆把自己的那一碟给他,不让林怀鹿喝酒,不能吃辣,最好喝热饮,华元从没哪个时候见纪驰对人这么细心过。
哪怕嘴里仍是吵吵嚷嚷看似要发火的语气。
他本来是准备当旁边的林怀鹿不存在的,也不是讨厌林怀鹿,而是林怀鹿和纪驰的关系微妙,就算纪伯伯对他不错,他也肯定要站在自家兄弟这一边。
他以为纪驰多少有些看不惯林怀鹿,毕竟是父亲的情人,可看着纪驰对林怀鹿一副不乏关爱的样子,画面实在酸得他牙疼,脸也疼。
一晚上林怀鹿都没说两句话,天已全黑,他握紧双手,骨节发白,藏在桌下,面上淡定地对纪驰说:“我吃好了,想去看看有没有热粥,不然肚子要疼了,你要不要?”
不知听了哪句话,纪驰勾起唇角,没有多想,只道:“我要小米粥。”
“好。”林怀鹿起身,朝餐厅的方向走去。
背影远去,华元才凑近,饶有兴趣地说:“驰子,没想到你对他是宽容大度的一面,还挺照顾他的,你真认他了啊?”说到后面华元总觉得别扭,“可他是个男的。”
“还行。”纪驰无视他最后一句。
华元讪讪:“是吗?”推荐本书
纪驰垂眼,小小得意:“刚才他问我要不要粥,也不算太没良心。”
“……”华元牙更酸了,后妈继子罢了,还能真情实感到哪里去,悲叹地撸了一串。
纪驰没了心思再吃,林怀鹿这一去,去了十多分钟,哪怕走得再慢也该走回来了,可惜等了这么久,不见他人影。
焦急中他干脆前去寻找,从观景台到餐厅只有一条石子路,零零散散几个人路过,都不是林怀鹿。洗手间没有,房间里没有,纪驰把四周一一扫过,都没有。
第一意识是林怀鹿遇上坏人了,问了路人和附近房客,没有听到呼救声,后来惊动了华元和其他人,魏明唐让人送来监控,除了漆黑的地方,视频里一切正常。
跑来跑去的某一瞬,纪驰恍然醒悟,随即咬牙切齿,恨不得撕碎点什么以来泄愤。
林怀鹿十有八九在他的眼皮底下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