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驰……疼……”
林怀鹿嘤咛一声,他糊涂了,那个他挂在嘴边放在心上的“乱伦”在今夜被他抹灭,放纵是真,眼前人是真,疼痛也是真。
屋里蒸着酒香,熏醉了床上人,纪驰没听到一般,曲腿死死圈住林怀鹿不让逃脱,他踩着云朵,由着情/欲,这两年他问了好多人“你是不是林怀鹿”,只有这一个回答他“是”。
那便是了。
神思抽离,意识浑浊,占有一个叫“林怀鹿”的人,是纪驰永远的本能。
用旁边碗里的液体草草扩张几下,殊不知那是为他准备的醒酒茶,容纳了三根手指,纪驰已几近难耐,胯下的肿胀蓄势待发,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林怀鹿拉回了最后一丝清明,想到了一件事。
他想到了纪明德。
司机送了他们,再倒回去接纪明德,这个时间纪明德该回来了。
这一生他可能都忘不掉,就是在这个房间,他和纪驰被捉奸,从此脸面虚无,不堪见晚霞烈焰。
他怕历史重演。
眼看纪驰就要进来,林怀鹿不知哪来的力气,全身使了劲地推他,纪驰松了防备,竟被推开了,手肘撞在床头柜上,传来一阵剧痛,也撞回了些理智。
屋里的灯明亮打开,纪驰木然了片刻,他转头,就看见他特意为林怀鹿选订的衬衫坏了,一颗月牙型纽扣就跌在枕头边,皱巴巴地一片狼藉,这件衬衫独一无二,林怀鹿穿过,被他亲手毁了。
再去看坐在身边的人,衣不蔽体,身体潮红,下面漂亮的小东西还挺立着,眼眶湿润,一副被人欺负了无力反抗的模样,是纪驰曾经最爱的样子。
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瞬间明白过来刚才做了什么,这一切都是他的一手杰作,难怪被人推开,撞着骨头了,真疼。
林怀鹿也听到纪驰似乎磕了,着急问:“你没事吧?”
纪驰摇头,闭眼按了按眉心,疲倦道:“抱歉,我喝多了。”穿起裤子起身,捡起那件衬衫披在林怀鹿身上,却一眼也不看他:“实在对不起,下次我喝了酒,你就别靠近我了,快回你房间,早点休息。”
第三十四章
现下入秋,窗外雨淅沥无声,阴绵绵的天气让英雄和琥珀没了精神,吃饱了就蜷在窝里睡觉,林怀鹿下班回家,碰上周伯刚从纪明德的书房出来,正与人通电话,另一只手里拿着文件袋,装着厚厚的资料。
在周伯的交谈中林怀鹿听出了他大概要去纪氏的公司一趟送重要材料的意思,林怀鹿一想到纪驰便不自觉屏气凝神,等周伯挂了电话即将出门,林怀鹿就上前叫住他,说:“能不能让我去?”
那晚之后,林怀鹿有两个月都没见到纪驰。
好几次从周伯口中得知纪驰回来过,有时候是上午,有时候是晚上,偏生他都不在,仿佛纪驰刻意避开了他,对此林怀鹿不免愣神许久,对着周伯的述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能一笑而过。
周伯没有拒绝他的请求,林怀鹿第一次来纪氏大厦,表明来意后前台接待的姑娘给他指了路,电梯直达顶层,林怀鹿进了休息室,一杯咖啡招待,被门口路过的易郁发现,随即带着他去找纪驰。
易郁敲了门,得到允许后推门而入,纪驰的办公室里很热闹,宋雲和她的未婚夫丁朗恰巧都在,林怀鹿一进去,所有人都在看他,他却盯着面无表情的纪驰,手指抓紧了文件袋,说:“我来送东西。”
笑得最开心的属宋雲,朝门边招手唤道:“是弟弟来了。”
林怀鹿走过去,“宋雲姐。”他比宋雲小几岁,理应叫姐。
“来得正好,我们刚谈完正事,准备拉着纪驰晚上去吃饭,你也一起来。”
宋雲盛情邀请,她对林怀鹿的印象很不错,纪驰也不反感她对林怀鹿的喜欢,这两兄弟之间的氛围十分奇怪,谈不上和睦,却又远不及讨厌,不温不火的,藏匿着深深的无力感。
“我真的觉得之前肯定在哪里见过你。”宋雲细细打量眼前精致的脸蛋,努力在脑海里搜索,这张脸隐隐熟悉,只是无论她怎样回想都一无所获。
丁朗看着宋雲纠结的秀眉,无奈笑道:“兴许是你记错了。”推荐本书
这时纪驰伸出手,林怀鹿便顾不上宋雲了,将文件袋递给他,见着了人,心头反反复复的紧促反而归于平静,而后听见纪驰问他:“吃过才来的?”
林怀鹿轻轻晃头,说:“没有,周伯说东西很急,我就赶着送来了。”他穿着那件发旧的浅青色外套,一双白色帆布鞋,鞋上沾了雨水,发梢还残留点点湿意,显然是连伞都忘了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