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叶桑桑决定亲自去审理,还能借此刺激一下叶锦书,让她下定决心清君侧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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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桑桑去天牢审理叶锦书的那一天天气非常阴,呼啦啦的冷风让花草树木瑟瑟发抖,细密的雨水成帘幕遮挡住天和地的视线。
叶桑桑坐在帘子挡的密密实实的马车上,在一队精兵的护送下,从皇宫小门无声无息的出去,来到天牢的大门口。
到了目的地,负责护送的护卫队长翻身下马,走到马车前,停下脚步,恭敬地道了一声:“女皇,地方到了。”
帘子被人掀开来,叶桑桑弯腰从里面走出来,旁边立刻有宫人上前帮她打伞。
叶桑桑抬头看着高高悬挂的‘天牢’牌子,从大门外望进去,门里面深深的看不见的阴森令人有些害怕,就好似一个一眼望不到底的黑黝黝的深水井。
早就候在门口的官员躬身上前请安,打头带着叶桑桑朝天牢里面走去。
长长的通道,哪怕点着黄豆大的灯,可依旧阴暗漆黑,甚至在明灭的烛火下,更是令人心惊。
当走到审讯厅,看见被挂在十字架上的叶锦书后,叶桑桑心底立刻生出百般滋味。
从前总是穿着华贵锦服的叶锦书,如今穿着发黄的白色囚服,宽宽松松,破破烂烂,头发略微凌乱,眼底下也有着一团黑影。又粗又冰冷的铁链将她四肢分开束缚在木头架子上,看起来极为狼狈。
垂着脑袋被发丝遮挡住神情的叶锦书,听到脚步声后,随意的抬起眼皮瞥了一眼,却忽然愣住,旋即甩开遮挡住脸的头发,情不自禁的出声道:“桑桑。”
听到叶锦书惊喜中带着思念的声音,叶桑桑有些不适应。她都做出这种事情,叶锦书按理说见到她的第一面应该是生气和质问啊。
叶桑桑压下内心的百般滋味,转头守在旁边的官员还有监狱里的其他人道:“你们先下去吧。”
“是,女皇。”
等那些人鱼贯而出后,叶桑桑神色淡漠的道:“请叫我女皇。”
叶锦书脸上的惊喜瞬间僵硬,像是被雷劈到一样,傻傻的。
叶桑桑没理会,随意在两边的墙上扫了眼,上面挂着各个稀奇古怪的东西,阴森诡异,乌黑森冷,笼罩着厚厚的血腥,也不知道染过多少人的血,看上去令人恐惧和反胃。
叶桑桑扫了一眼就立刻收回目光,随手随手拿起墙上还算干净的鞭子走到叶锦书面前,用鞭身挑起叶锦书的下颌,淡漠的脸上露出讥讽的表情:“摄政王,没想到吧,自己有一天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叶锦书抿着唇,漆黑的瞳仁中闪过犀利和深沉,好半响,才开口:“为什么?”
她说的慢条斯理,字正腔圆,语气也非常淡,轻到了极点,不仔细,压根听不清楚。
可叶桑桑硬是从中听出了一种凝重的危险,她讪讪的挪开叶锦书下巴上的鞭子,一双清泉似得,总是充满温柔的眼睛透着冰冷的厌恶。
“你说呢,当然是厌恶你对我做的事情,你不过是个野种,凭什么母亲让你做女皇,既然你让我做了女皇,又为什么要把持朝政!”叶桑桑一脸气愤:“明明我才是女皇,可无论是朝臣还是宫人,听从的人都是你,而我不过是你的傀儡!”
叶锦书沉默的看着叶桑桑:“你明知道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那又如何,你是给我,可需要我用身体去换。”叶桑桑猛地打断叶锦书的话,拔高声音,冷声道:“你知道我有多么厌恶这种事情吗,你知道我有多么恨你吗!”
叶锦书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但声音仍旧平静:“你是厌恶同性,还是只厌恶我。”
叶桑桑垂眸思索了会,想着该怎么才能激起叶锦书清君侧的念头,说第一个,好似不太行。
思索了会,叶桑桑毅然决然的选择第二个,她扬起唇角,脸上露出浅淡若无的笑意:“当然是厌恶你啊,我喜欢的另有其人,不过你放心,你也吃醋不了几日了,因为过几天,你就会脑袋分家。”
叶锦书漆黑的眸子已经被阴蛰填满,她握紧拳头,手指因过于用力而泛白。
嘤嘤嘤,女主看上去好阔怕啊,好似要吃了她一样,叶桑桑内心瑟瑟发抖,恨不能留下两行清泪。推荐本书
不过发怒就好,她今天的目的也应该达到了,再等几日,若叶锦书还不清君侧,她再过来刺激刺激。
想到这,叶桑桑勉强保持面上的镇定,扔下手中的鞭子,朝牢房外走去。
“你喜欢的人是楚莹玉吗?”叶锦书不轻不重的声音缓缓从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