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走廊上,她看到那个向来坚强的女人掉下眼泪,并失控一般丢弃了往日的风度,朝那些医生怒吼和威胁。
肇事司机逃逸,在手术成功后,林夏这才冷静下来,吩咐人去搜查那个肇事司机,一定要将人找到。
孙向晴一直活在恐慌中,她生怕林夏在让人寻找那个肇事司机时,调查处事情的真相。
她的忐忑和惶恐,轻而易举被她父亲知道,她被暴怒的孙父打了一巴掌,不是为了叶桑桑那条命,而是为了很有可能被她连累的孙家。
但她到底是孙父宠爱了几十年的女儿,也是亡妻唯一的女儿,孙父不可能对她不管不顾。
她被父亲匆忙送到国外。
只是,安排出国的事情不能太过着急,容易路出马脚,被林夏发觉。
世界上最折磨人的,不是一死了之,而是等待死亡宣判的过程,这个过程,会让人像是困斗之兽一般,在笼子里,在未知的时间中,慢慢消磨人的锐气和斗志。
她躺在沙发上,望着窗外如画的风景,再也不像从前那样,不安分的到处去玩耍。
在父亲做安排的这段时间里,她就像是波涛汹涌的大海上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会翻船,掉入海里被淹死。
就在她惶惶不可终日中,她父亲终于安排好她出国的事情,她高兴得跳起来,行李也不收拾,直接空手就往机场赶。
就在她准备过安检的时候,她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林夏的声音。
“准备出国?”
她转头,心惊肉跳的看着忽然出现的林夏,对方冷着脸,看着她的目光没有丝毫温度。
她害怕的发抖,难不成是事情败露,林夏已经查到真相,所以才来堵她?
她勉强一笑:“是啊,你是来送我的吗?”
林夏冷冷的望着她,明明从前还算是朋友,可现在,却如宿仇一般。
林夏神色中带着讥讽:“是啊,当然是送你,不过不过送你登机。”
她牙齿打颤,整张脸惨白如纸:“你……”
那句话已经很明显,可她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可喉咙下像是被堵了一团棉花,让她询问的话说不完整。
“你以为做了那样的事情,可以瞒天过海?还想出国?”林夏冷笑,漆黑的眸子深处翻滚着暗涌:“我会让你在监狱里好好度过下半生的。”
孙向晴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人如面条似,瘫软的没有分毫力气,她眼中蒙上一层水雾,看着朝她走上前来,穿着便衣的警察,再也掩饰不住眼中的恐惧。
她被考上手铐拖向机场外的警察,她再也控制不住的朝冷冷望着她惨状的林夏怒吼:“林夏,你就一定要做的这么绝吗?叶桑桑不是没死么,你难道忘记了,你母亲要你照顾我,你就是这么照顾我,把我送到监狱吗?”
然而,林夏并没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冷冷的看着狼狈的她渐行渐远。
锦衣玉食的孙向晴从未想过,她有一天会住在一间不到十平的狭小房间里。
房间里住满了人,每个人都穿着灰扑扑的没有丝毫美感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