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着,将奏折交与左右,至此,殿上的气氛逐渐凝重了起来。
已经看过的大臣聚在一起,低声一轮,朝上一片嗡嗡声。钟离然见看得差不多了,端坐在龙椅上淡淡道“众爱卿都看完了,看完的话,就与朕说说朕该如何处置这位太守吧。”
众臣议论,忽有一人开口道“回陛下,这凉河郡太守无非是觉得苞谷稀罕,所以更稻米为苞谷,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略罚他”
这臣子还没说完,钟离然就提高了音量道“罚奉”
臣子立马闭嘴,又有一人苦口婆心道“陛下,凉河郡太守此举不过是为讨陛下欢心”
钟离然诧异“讨朕欢心”
她接连如此语气,倒是让殿上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殿上众人不敢再说话,气氛骤然冷淡了下来。
钟离然笑笑,说道“原来如此民生要事,在众爱卿不过事一件被当做讨朕欢心不成就罚奉之事。”
她这话说得极其嘲讽,正坐在殿下前列的杜明微连忙躬身施礼,言道“陛下,臣惶恐。这凉河郡太守私心钻营,不顾民生大事,还请陛下重重责罚。”
“重重责罚,朕怎么重重责罚。”钟离然说着,将目光投向了大臣队列中的钟离回,提高声音道“皇姑姑,你觉得此事如何”
钟离回不主政后,与钟离然的关系缓解了不少。听她这么问,特别配合道“斩了”
她那两个字说得特别大声,吓得廷上众人一惊。有人出声,与凉河郡太守辩解道“纵然那凉河郡太守行事略有偏颇,可王爷说斩就斩也太过冷酷不近人情了些。”
钟离回冷笑,道“略有偏颇一,这凉河郡原本是鱼米之乡,我宛州主要种植稻米之地。一年产量颇丰,如今更改苞谷,致使产量底下,底下百信不知损失几何。”
“二,这太守扭曲陛下用意,枉顾民生,糟蹋百姓,有损我朝廷威信陛下威严,此等大事你竟然说是行事略有偏颇吗”
“三,如今天下谁人不知陛下在大力推行苞谷种植。可种植苞谷是为了燕州澜州等贫瘠之地地,凉河郡一个水稻之乡,富饶之地来凑什么热闹。”
“这么一个枉顾民生,欺上瞒下的太守,不斩了留着做什么”
钟离回此话一出,廷上众人议论纷纷了起来。你来我往,一人一句互相争论了起来。
钟离然坐在上首,冷着脸着取过镇纸,重重一拍
啪的一声,殿上一片寂静。钟离然板着脸,冷清清道“你们还当朕年幼可欺对吗这凉河郡太守此番作为,不就是觉得朕是个年幼可欺的孩子,随便哄哄就会给他加官进爵嘛”
“当真以为朕不清楚,朕坐拥天下,需要人讨好吗他一个猪头,枉顾天下民生,欺人太甚,如今你们还要为那猪头说话,真是气霎朕也”
“一个苞谷棒就将你们收买了,你们脑袋里塞得都是什么猪头玩意”
钟离然几乎不在朝廷上骂人,但是这一日,她从早骂到中午,从凉河郡太守开始,揪着大臣们的小尾巴精准骂了一遍,直到口干舌燥之后,宣布了自己的旨意。
将凉河郡太守革职,扁回老家种苞谷去了。其余众人也没再追究什么,这才散了朝。
大臣们被骂的狗血淋头,却又觉得钟离然句句在理,憋着一股气回到了家中。至此,朝中官员也算是摸清了这皇帝的脾气了。
虽然是个仁慈的皇帝,但也有绝对不能践踏的底线,也算是彻底立了一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