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玉泉出来道:“三爷,王爷让您进去。”
王书华讪讪地笑了笑:“好。”
进得屋来,见田骕骦正忙着翻检公务,遂悄悄地坐在一旁。
田骕骦明知故问道:“怎么了?”
王书华赔着笑脸凑近了道:“大哥,那个,我之前擅传军令,您罚我吧!”
当时下那道命令,一是因为自己的任务只是协助夺取并州,二来正是用人之时,这些人马留下来还有用处,因此仓促之间做了决定。
田骕骦知道后,其实很是满意,但有心逗弄于他。
所以板着脸道:“好啊。来人,拖出去斩了!”
玉泉立即应道:“是!”说着就要上前。
吓得王书华蹦起来蹿到田骕骦身边,紧紧揽着他的手臂:“别!大哥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您这回就饶了我罢!”
玉泉见状就退了下去。
田骕骦端着手面色严肃:“军法无情,岂可儿戏?玉泉,还不快将他拿下?”
“是。”玉泉就又往前迈了两步。
王书华赶紧晃了晃他的手臂:“大哥,您不饶我也行,要不您降我的职,或者打我几十军棍解解气!”
玉泉站住不动,低着头心道王爷哪里舍得打您呢!
田骕骦这才偏头看向他:“真知道错了?”
“是,我就是一时情急,保证没有下次!”王书华就差发誓了。
“那我一不降你的职,二不打你军棍。”
玉泉心道你看吧,自己又往后退到门边。
王书华放下心来:“那您是要罚我练枪吗?我这就去练二十遍!”
田骕骦摇了摇头:“罚你写本王的名字一百遍。”
“啊?”王书华晃着他的手臂撒娇:“要不您换个别的吧?”
田骕骦不为所动:“写不写?”
“得得得,我写就是了。那我回去了?”
田骕骦站起身来:“就在这儿写。”
吩咐玉泉拿澄心纸,自己亲手给他铺好:“写吧。”
此纸肤如卵膜,坚洁如玉,细薄光滑,冠于一时。
王书华见了这澄心纸,也少不得认真对待。
坐下身执起笔来,一笔一划开始写“田骕骦”三个字。
刚写完一遍自己觉得脸上发红,尤其是田骕骦就站在一旁直勾勾地盯着,总觉得他是故意欺负自己,遂把笔一摔:“我不写了!”
田骕骦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哦?那你是要砍头了?”
王书华瞬间怂了:“不不不,我还是写吧。”
说完自己复又提起笔来,委委屈屈地继续写。
玉泉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
好在王书华脸皮厚,写着写着也就无所谓了。
反而还问道:“大哥,你是快及冠了吧?可想好让谁给你取字了?”
下月十五是下元节,也是田骕骦二十岁的生辰。
今年必定是要大办,田骕骦没想到他却关心这个。
“不如就请三弟给我取吧?”田骕骦看着他温声道。
王书华忙推辞道:“那怎么行?还是请青云院的先生吧?”
田骕骦不以为意:“我说行就行。”
“此言当真?”王书华抬起脸来,眼如春水,满是期待。
田骕骦伸出手去想抚一抚他的眼角,却只是落在他的头上拍了拍:“自然当真。”
“那好,我一定给大哥取一个好字!”
说完奋笔疾书,很快就写完了一百遍,回去琢磨给田骕骦取什么字了。
待他走后,田骕骦拿起那张字来。推荐本书
他的字较之前细腻隽永了许多,而且看着少了些浮躁,多了些沉稳。
默默看了半晌,盖上自己的私印,题上年月日和“并州太原”几个字,把纸交给玉泉:“回去裱起来。”
“是。”玉泉接过字来收好。
这之后王书华和千钧虎、阎修永带人攻打大同等地,各地驻军望风而降,几乎是势如破竹。
田骕骦没用半个月,就将并州控于掌中。
打下并州之后,就命自己的幕僚苌安宴安抚百姓,暂代府尹一职。
又将千钧虎欧兴庆和阎修永留在这里重练兵马。
带来的这三万人马都驻扎在城外,为他二人保驾护航。
自己和王书华回返燕都。
来的时候千军万马,回去的时候仅有不多的十几个人。
而且来时火速行军,现在就不急迫了。
一行人骑着马慢慢悠悠地往回走。
中午停下来歇息的时候,看见空中掠过一只大雁。
田骕骦来了兴致道:“取我的弓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