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化松见两人一身的血,命令他们回房养伤,自己则去善后。
凌孤月虽然只有手腕上的数道伤痕,但流血过多,总是感到头昏目眩,连站都站不稳。
沈落更是内力受损,躺在床上温养了两个月才渐渐痊愈。
白天两人在沉冬榭说说笑笑,还不觉得有什么。
入夜以后,沈落浑身的筋脉开始叫嚣着痛意,常常满脸惨白,一身冷汗。
凌孤月问他要不要紧,他只是轻声道:“师兄,我没事。”
凌孤月好奇地问:“师弟,你真的那么厉害能打败静山老人吗?”
沈落却道:“我这点武功去对付他根本是以卵击石……”
“那你?”
沈落道:“是师父告诉我静山老人的死穴在何处的……”
凌孤月疑惑道:“师父他知道?”
“我去找你的时候,师父跟我说,静山老人的死穴就在他脑后的风池穴,只要能趁他运功的时候击中他的后脑,就会让他功力反噬……”
凌孤月道:“师父既然知道……为什么那场大战仅仅是与他平手呢?”
沈落摇摇头,“也许是没有机会出手吧。”
两人又说了一会,凌孤月见他声音越来越低,以为是他累了,便吹熄了蜡烛让他休息。
等到午夜转醒时才发现沈落痛得蜷缩成一团,在他身后不住地颤抖。
“师弟,你是不是很疼?”凌孤月惊慌失措地看着他,自责道,“都怪我不好……”
若不是自己被静山老人抓走,师弟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凌孤月红了眼,“以后你不要再来救我了!”
沈落对他露出一个微笑,摇头道:“我不疼,就是……有点冷,师兄,你抱抱我好不好?”
凌孤月忙搂住他,将他按在怀里,“师弟,有没有暖和一点?”
“嗯,好多了……”沈落伏在他胸前,虽然有点喘不上气,但觉得身上仿佛真的不那么疼了。
凌孤月一直等到他睡着了也没有松开手。他没有告诉沈落,自己的伤口在结痂,又疼又痒,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上面咬来咬去。
好想挠挠啊……可是师弟好不容易才睡着,他是为了救我才变成这样的,我不能放开……
凌孤月眼角的泪珠划过那颗朱砂痣,落在枕上。他用脚蹬了蹬被子,将沈落露在外面的腿完全裹住,心道:师弟对我这么好,我以后一定要保护他!
如今的沈落已将屏川心法修炼到第九层,与当年的师父齐平,天下间没有几人再能伤得了他,可是他依旧像受了伤似的蜷缩在自己怀中,一如数十年前的那些夜晚。
凌孤月眼中满是复杂之色,论起亲疏远近,他自认为天下间没有一人能胜过沈落在他心中的地位,但也仅仅是师兄弟间的情谊,是手足,是至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