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的脚边,正躺着他刚刚扔下的寒光剑。
凌孤月道:“一个剑客应当剑不离身,手不离剑,若是剑脱了手,他便不配做剑客,只能是个懦夫!”
沈落盯着他道:“没错,我就是个懦夫,在师兄面前我本来就什么都不是!什么剑客、大侠、掌门,统统都不是……我只是沈落,是师兄的师弟……”说着,他将脖子往前凑了凑,一股冰冷的麻意如丝一般抵在咽喉处。
凌孤月忙收了剑,可剑尖上仍是染上了血。
“你到底想干什么!”凌孤月突然觉得手中似握着千斤重物,不觉垂下了手,怔忪地看向他,“你辛辛苦苦谋划了这么多年,当真不怕我杀了你吗?”
“师兄若想杀我,我动都不会动,只要师兄一句话,我就可以为师兄去死……”沈落脸上带着微笑,“只要是为了师兄……我从来都不会后悔。”
凌孤月双手发抖,丢了剑,将手握成拳头,“难道你害死师父难道也是为了我?”
身后的小仇见地上交错着两把闪着寒光的剑,‘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这令凌孤月愈加烦躁,“你想得到师父的秘籍也是为了我?”
沈落脱了力似的倒在身后的墙壁上,“我若不杀师父,师父就会杀了我们,我若不练师父的秘籍,三大长老就会杀了我们。”
凌孤月气道:“师父为何会杀我们?他教我们武功剑法,到头来是为了杀我们?”
沈落注视着他,见他睫毛上沾着碎珠一般的光点,不禁愣住了,“师兄……”
凌孤月忙侧过脸去,重重地眨了眨眼,待回过头来又是冷冷的样子。
沈落见他眼角泛红,强撑着走到他面前,轻轻为他擦掉脸颊上的泪痕,呢喃道:“师兄,不要哭了……都是我不好……”
“你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凌孤月后退了一步,与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眼中满是失望之色。
沈落咬了咬牙,“师兄,你还相信我吗?”
“你且说,我自有判断……”
沈落叹了口气,“师兄,你还记不记得十年前的静山老人?”
凌孤月道:“自然记得。”
沈落捂住伤口,缓声道:“静山老人来自西域的一个神秘的门派,名唤十方门。十方门有一种被历代门主禁止修炼的禁术,静山老人便是修炼了十方禁术才功力大增,但他也因此被十方门所追杀,不得已逃到了中原……而师父……”沈落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