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只鬼不是第一次出现,当初在天玄峰留青堂,昨晚又在飞云馆的后山,每次都在师兄独自一人时出手,而且暗藏杀机。”沈落向大长老投去一瞥,继续道,“师叔,你说世上有鬼吗?”
大长老哂笑道:“世上怎么会有鬼呢?”
沈落道:“是,我也不信,后来我才发现原来那两只鬼竟然是二师叔和三师叔。”
“怎么会!”大长老瞪大了眼睛,“他们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师叔不必惊讶,”沈落似是料到他是这样的反应,不慌不忙道,“三位师叔总是形影不离,难道连这件事都不知道?”
大长老如梦方醒,“难道掌门以为我也参与了其中,要害孤月?”
沈落只是盯着他,目如寒星,将他的慌乱尽收眼底。
大长老又转头看向凌孤月,柔声道:“孤月,你知道的,师叔向来没有为难过你。”
凌孤月垂眸思索了一会,问道:“不知师叔昨夜何时睡下的?”
大长老回想了下,“约摸是戌时。”
“其他两位长老呢?”
大长老摇头,“我一向比他们二人睡得早,没留神……”
“那师叔可知道师父的下落?”
大长老反问道:“师弟不是云游去了吗?这么多年没回来,他的下落我怎会知道……”
凌孤月又道:“听闻冯舟晟是阵法奇才,师叔可认识他?”
大长老警觉道:“不认识,倒是老三常常闷在房中推算阵法。我曾问过他,他好像说是由冯舟晟所创。”
凌孤月见他将所有事都推到已死的两位长老身上,顿觉头疼不已。正为难间,忽然感觉桌下的手被人轻拍了两下,余光瞥见沈落,听他镇定自若道:“不巧昨夜的后山也被人设了阵法,至于是三师叔还是旁人,待我回头问问他便知。”
“老三?他没死……”大长老瞳孔骤缩,“他人呢?”
“昨夜我失手杀了一只鬼,摘下他的面罩才知道是二师叔……后来又遇到一个,便留意没有下杀手,只是将三师叔带回来令青竹看着。”沈落脸上似笑非笑,“师叔以为为何今日青竹没有过问两位长老的下落?”
大长老看了他一眼,似要看透他心中所想,过了片刻,复又平静下来,“方才我所说的都是实话,两位师侄若是不信,尽管去问老三。”
凌孤月心道,看来他是笃定三长老已死,死无对证,方说出这样的话来。
沈落道:“可惜三师叔被我打成重伤,此时昏迷不醒……不过昏迷前,我倒是问出了一些话……”
大长老神情一紧,试探道:“老三说了什么?”
沈落道:“他跟我说,师父其实并不是云游去了,而是几位师叔密谋,联手将他重伤,至今生死不明。”
大长老的脸色迅速灰败下来,咬着牙道:“他是这样和你说的?”
“师叔若是不信,我还可以再说出一些,”沈落冷声道,“五年前的那晚,是你将师父约出,而后与另外两位师叔一同袭击了师父,对么?”
大长老脸上的和善消失殆尽,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转着,右手悄悄探向腰间,似乎在考虑是否该出手。
沈落看破了他的心思,淡淡道:“不瞒师叔,屏川心法我已练至第十层,师叔若想在今日动手,绝无一丝生还的可能性。”
话音刚落,凌孤月与大长老俱是心下一惊。
屏川心法,传说练到第十层便可称霸武林,再无敌手。但是难度也随着等级而逐阶提升,常人练至第五层便卡在了瓶颈期,到了第十层,其难度与第九层有如天壤之别。从古至今,历代屏川掌门也只有一个人成功过,那人而立之年闭关潜心练功,待出关时已是满头华发,座下的弟子也都变了模样。连修习了十方禁术最后走火入魔的古化松都没达到……沈落?他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竟然能练到了第十层?
然而任何见过沈落的人,都不认为他是在说谎,他只是冷静地坐在那,杀意已然蔓延,仿佛只要他出手,眼前的事物烟消云散都不足为奇。
大长老忽然叹了口气,怒极反笑道:“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没想到,我输给了老四,最后连他的徒弟都斗不过……不错,是我将你们的师父约出,然后将他重伤,也是我故伎重施,想骗孤月出去,好让老二和老三下手!”
“为什么?”
大长老冷哼一声,“为什么?我们只不过是想讨回一件东西。”推荐本书
“怎么东西?”凌孤月不解,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手中还有值得别人觊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