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洲一手轻抚他的背，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原本被人高高举起的应援牌被摔在地上，人群推搡间，又被人一个个踩在脚下。打着名字的荧光暗了一半，牌子边缘被人踩塌，露出凌乱的电线。刚刚还在天堂，下一秒就成了地狱。
苏洲眼神一暗，伸手遮住严小寒的双眼：“别看了。”
赵乾匆忙赶来，看这个情景沉默了片刻，随后还没说话就先叹了口气：“都怪我……”他眼神对上苏洲，“现在确定就是黑客黑进了演播室，但是网上那么乱，我去哪找这个人……”他一边说眼神一边飘飘荡荡。
苏洲知道他这是有话和他说。但严小寒现在的情况让他放心不下。
他们现在正站在台上的一侧，台下的情况尽收眼底。原本满场的观众已被清除了大半，剩下的人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推推搡搡。
苏洲听着骂人的内容皱眉。
赵乾也听到了，赶忙转移话题：“还好直播及时中断，影响也不算太大，不过庆功会和签约仪式估计要推后。”
闻言严小寒闷闷地说：“不去了。”
“什么？”赵乾傻眼。
严小寒一把推开苏洲，抹了把脸，苍白的脸上还是面无表情，他看了眼赵乾：“老子说不去了！”
“你……别啊！”
赵乾有点发慌。他这劝阻绝对是真心实意。就算严小寒游戏技术不过关，可那张脸长得却实实在在的好看，往台上一放绝对的百分之百的圈粉！
现在打职业哪还像前两年一样只拼技术，圈女友粉太太粉姐姐粉也太他妈重要了！
苏洲知道严小寒是在芥蒂刚才发生的事情，他凑到他耳边安慰：“技术可以慢慢学，也不是谁一开始都是大神。”
严小寒目光复杂的看他一眼，像是生自己气般恨声说：“我说了不用了！”
说完转身跑开。
苏洲想去追，却被林飞拦下，他脸色也有些难看：“别去了，让他自己静静。”
苏洲看一眼严小寒跑出去的方向，示意叶英姜浩和直楠跟上去，又转身沉着脸问林飞：“到底怎么回事？”
*
林飞和严小寒其实不算严格意义上的发小。
他们两个上同一所幼儿园，同一所小学，但从来没有什么交集。父母之间也是点头之交。
林飞和严小寒正式认识还是在初中，两人被分到同一个班级，加之从前偶尔在学校见过两面，在陌生的班级环境里，两个小孩儿一拍即合，经常一起约着玩耍上课和回家。
恰巧两人家住的也很近，不过距离了两条街道。
严小寒从小就聪明，在学习上从不用花费太多时间，但林飞却相反。林飞不笨，但对于数学物理这类课程总不开窍，往往还需要严小寒帮他辅导。
严小寒这人看着挺傲气，有时候嘴还毒，但自小家境富裕，没受过什么苦，内心十分柔软，同情心也异常过剩。
林飞能考上和严小寒一样的重点高中，也多亏了严小寒一边嘴上打击一边不时给他开小灶。
两人高中虽不同班，但周末还是经常约着一起玩。
可到了高一暑假结束之后，严小寒忽然请了长假，整个高二上半学期都没来学校。
“我去小寒家里找他的时候，就看到他右手腕缠着绷带，脸色很差，精神也不太好。”林飞回忆，“可我问他发生什么事，他就一个劲儿的笑，说没什么事。他估计是当我瞎没看到他脸上的笑都快成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