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陈少东见陈诺言不信,语气有些激动的说:“他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没有他,我爹早死了,我还在工地搭钢筋呢。”。
“啊?”陈诺言仰头一看,陈少东眼眶突然就红了。他叹息一声,试探着问道:“那你爸爸现在还好吗?”。
“可好了,医生说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陈少东一秒钟化悲为喜,他凑近了一些跟陈诺言说道:“医生让他静养,我现在赚的钱随便他花了。”。
“那你工资还挺高的。”陈诺言见他注意力被转移,赶紧换了话题。
“是啊,”陈少东有些骄傲的说道:“我所有同学中就我工资最高,虽然属我学历最低,但是我老板好啊。”
“小陈弟弟,我没跟你瞎说,老板真的很好。”陈少东说起往事,眼眶不自觉的又红了几分。
他本来是个未完成学业的学生,父亲得了白血病。这是个要钱不要命的病症,二者只能选其一,治愈率很高。但是,他们家没钱。无奈之下的陈少东只好白天去工地搭钢筋晚上去工厂做流水线,最后包工头扣押工资。他走投无路之际在路边放了个工地上撕下来的警告语牌纸,写了个滑稽的卖身契。赌上了所有的尊严和后半生的命,也不过是得到几张缺角少半张的纸币。几乎就在他绝望时,他遇到了许梓森。
那时候的许梓森也冷漠,但并不暴躁。他扫了一眼陈少东写在标语旁边被泪水沾湿的字,轻描淡写的说道:“这个字倒是值这个钱。”。
他没有说命,只说那几个字。从此,陈少东成了他的小跟班,负责写写会议记录打打杂。
“其实老板以前很温柔的,”陈少东见陈诺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感觉补充道:“你别不信我。”。
陈诺言点点头,眼前突然浮现出花园里半跪在轮椅旁的男人以及病房里半蹲在轮椅前的男人。也不知怎么想的,两个人影越挨越近,最后重合在一起。陈诺言摇摇头,他信他温柔。
但他又想,这跟我没什么关系。
陈少东一路上都在讲许梓森的好和温柔,十几分钟的路程他走一步停三步的。最后到的时候,他还依依不舍的非要跟陈诺言加微信继续讲。
陈诺言讨好似的对着白云宣笑了一下,又跟陈少东交换了联系方式,才送走了絮絮叨叨的人。
“你去哪了?”白云宣掏出稿纸边扇风边说道:“算了,我管你去哪了。我跟你说下学期的辩论赛选题出来了,十分之刺激。”
白云宣和陈诺言大一就加入学校辩论队,这是他们毕业之前的最后一辩。说的稍矫情一点,是他们四年青春的美好回忆。
“啊!叫什么?”陈诺言也有些激动,语气自然的提高。
“那些一般的我就不说了,这两个咱们得选一个。”白云宣激动的说道:“‘未成年人保护法该不该存在?’和‘未成年人三观的塑造主要是靠家庭教育还是学校教育?’”。
“卧槽”陈诺言忍不住说道:“不错啊,儿子。”推荐本书
“你可要点脸吧,刚还叫我大哥。”白云宣踹了一脚陈诺言的轮椅,脸上都是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下班回到家都比较晚,咱啥也不敢说啥也不敢问,只好改更新时间啦!
以后咱们都晚上11点更哈,大家莫要熬夜,早睡早起,么么哒!
爱你们哟!
第9章
早上五点半,陈诺言设置的闹钟还没有响,但是手机先响了起来。
他昨晚给江观海讲完故事,又给自己打理一番,忘了把手机静音就倒在床上就睡着了。现在还不是自然醒来的点,他揉了揉发胀的眼睛,这才迷迷糊糊的打开手机。这一看,整个人都清醒了。
照片上是一个穿着休闲装晨跑的男人,头发被发带圈在头顶上翘着。他的右手包扎着纱布,许是跑步的原因,纱布散开了不少,细看之下还有些脏。
陈诺言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跑步还真是能让人忘了不少东西,不然许梓森那个强迫症加洁癖没准能当场把纱布扔掉,大概是宁愿伤口感染也不会要脏了的纱布包扎。”
他怎么想着也就顺手点开手机给陈少东发了段语音,他提醒他备着新的纱布和消毒水,声音里还带着未睡醒的沙哑。他发完又扑在床上补觉,过了好几分钟,才一下子爬了起来。
语音已经撤不回了,陈少东还发了不少许梓森的照片过来。
陈诺言一一点开,发现陈少东最开始发给他的语音还标记着红色。他手抖一激灵,赶紧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