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有什么不一样……
张新杰微微低了低头,耳廓通红。
冕下在某些方面有一些带着善意的恶趣味,但是太过于恶劣了。
“新杰啊,”教皇拉着张新杰的手不放,“过来给我说说呗,那个家伙怎么把你拐上床的?”
“冕下!!!!”张新杰简直不知道手脚怎么放,他近乎手忙脚乱地抽出自己的手,“冕下你的言辞啊……您可是……可是……”
“我是你的养父!”教皇的嘴都可以挂个油瓶了,“我是在关心你啊!”
张新杰的脸、脖子、耳朵,反正露出来的地方都红了,没有露出来的也好不到哪里去。教皇饶有兴趣地看着以前像是大理石雕琢出来般的小圣子,现在越来越沾染上人气之后破功的模样。
好奇的,慌乱的,坚定的,害羞的……
都是在遇上那个家伙以后才会有的……
儿大不中留啊……
教皇冕下感叹了一下,拉过张新杰局促不安的手,凑近观摩着他的脸:“害羞了?有什么好害羞的?你们俩不是都做过唔……唔……”
张新杰终于在慌不择路中再也顾不得什么教条礼规上下尊卑,伸手捂住教皇冕下的嘴阻止他再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
看吧。教皇冕下心满意足地闭上了嘴巴,看来自己也还是可以影响到这个小家伙的情感波动的。
“去休息吧,”心情大好的教皇冕下示意他回自己的房间,“我在你房间的那扇窗子下让人种了一圃的玫瑰花,晚上有个好梦。”
“我的好孩子~”
对于教皇着重咬字的“好孩子”这几个字,张新杰再次生出了落荒而逃的感觉。哪怕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也不能让脸上的热度完全消下去。
想着窗外一圃的玫瑰花,张新杰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一个劲地跳,本来有点消下去的温度又有上升的趋势了。
他有些自暴自弃地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卷着玫瑰花香的夜风长驱直入。圣咏伴随着一点一点的月光扩散开去,又飘渺又带着梦幻的圣洁。他从小伴着这种歌声准时进入睡梦中,偏偏今天怎么也没有睡意。
都要到……入睡的点了啊……
是因为玫瑰花……还是……
脸上的热度消不下去,星空下的玫瑰花香里隐约浮动着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滋味,就像是……就像是……
热度再次卷席上了全身,张新杰埋着头把自己靠在窗边,长长的刘海遮住了通红的耳朵和紧紧闭住的双眼。
那个晚上……那个晚上……
“要我帮忙吗?”
“这样不舒服吗?”
“那……这样?”
“我是你的向导啊……”
都是自己说的,都是自己先一步开的口动的手……
精神梳理精神梳理……
他还记得一个个带着灼热吐息的吻落在自己脖子上的热度,厚重的松木味让他仿佛身处茫茫林海间。里面混进了冷檀香悠长冷冽的味道,就像是新雪落下,松木和檀香木并肩扛起了天地的一抹纯白色。
然后……然后……
“韩文清……”
“张新杰……”
张新杰猛地睁开眼睛,推开的窗户外面站着一个人。
他避过最严密守护的圣殿围墙,穿过长长的过道,不顾一切地站在长满刺的没过膝盖的玫瑰花丛中,他的手上甚至还有一枝新鲜的玫瑰花。
点染着新鲜的露水,和才吐露的芬芳。
就像是被陷在一个玫瑰陷阱里面的猛虎,小心翼翼叼着一朵玫瑰花望向他守护的秘密。
那个秘密就像是大理石雕成的神像,圣洁的,纯白的。
属于他的。
张新杰。
“你……”
韩文清望着他的珍宝,终于张口了。
那朵玫瑰花被接了过来,一个人落进了他的怀里。
自家圣子翻窗的技术真的……一点都不完美啊。推荐本书
教皇给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感慨万千地抿了一口。
每个人都会有冲动的时候,张新杰从小就恪守着冷静冷静和冷静。
他读着圣典和戒律长大,什么事情都是先想清楚了再动手。
现在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爬上窗户,笨手笨脚地跌进那个人的怀里。明明打开门再往左走不到一百米就有道门可以直通自己的窗外,明明马上就要到宵禁的时间点了。
明明是……
结果他还是提起了及地的长袍勉力爬上了窗台,接过那朵玫瑰,连带着花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