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严刑逼供的对象喻文州,正神清气爽地半躺在床上由着黄少天一点一点挪过来把下巴支在他肚子上,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腰疼……”黄少天从被子一路蹭到喻文州身上,抱着喻文州的腰又开始蹭起来:“我要你给我揉揉!我才不要夜雨这个胖子给我踩!腰都要给我踩断了!”
夜雨可怜巴巴地转过头看了眼没良心的主人,又使劲在黄少天身上踩了几下,就一骨碌爬上灭神的背催促它赶紧溜。
黄少天“嗷”的一声伸手去逮自家的胖子,被喻文州伸手拦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灭神甩了甩漂亮的尾巴带着负翼金毛鼠就溜溜达达地跑了。
“你不仅欺负我还纵容别人欺负我!”黄少天抗议道。
喻文州揉着黄少天的腰,顺便把被子捞上来盖住他:“我哪舍得欺负你啊?”
你就舍得!黄少天赌气地抓住被子一使劲就把他俩都包了起来,拽着喻文州的腰把他往下拉。喻文州顺着他的意思用被子把他们俩都罩得严严实实的,然后一点一点软下腰身滑到黑暗中。
喻文州想起他们还是15岁那年的冬天,老塔主魏琛才离去不久的那年,天气阴沉沉的也挡不住整个边陲最热闹的花市逸散出的浓郁香气。那个下午自己才带了一丛刚刚吐蕊的新梅回来,就瞥见床上鼓起来可疑的一团。
那时他们偷偷摸摸地躲在这张床上,从最初仅仅对于禁果的好奇到初次尝试,再到像是小兽一般的互相试探,总归这么折腾着,他们的手都没有分开过。
温暖的被子隔离了寒气和光线,黄少天准确地在一片黑暗中抓到了喻文州的手。
两只手嵌合在一起,黄少天趴在喻文州的身上吻了吻他的手背,再一骨碌滚进了喻文州的怀里,瓮声瓮气地念叨着:“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从最初相遇的时候就开始算计我了……但是想想又觉得不可能,文州你说你哪来那么多心思啊,成天想那么多你就不怕掉头发么?”
“头发掉光了以后……”喻文州捏了捏黄少天后颈上凸出的那一小节骨头,“少天就不要我了么?”
黄少天闷头想了想喻文州秃头或是掉光了头发的模样,乐不可支地抱着他在被窝里滚来滚去:“不要了!哈哈哈哈那样子太逗了!!我才不准你秃头那样子简直太可怕了!”
“真的不要了?”
黄少天重新翻身压住喻文州,没头没脑地凑上去逮住他的下巴啃了几口就去吻他:“那我就去找不让你掉头发的办法,我才不要你为了别的事情愁得头发都掉了。”
喻文州似乎能想象到黄少天现在的样子,眼睛亮晶晶的,仿佛是小豹子一样趴在自己身上。
黄少天一直都是喻文州的太阳,活力四射的救赎。
黄少天身上带着与生俱来的一种活力,那种可以让一滩死水泛起波澜,枯木注入新生的活力,就像是蓝雨边陲的太阳。
本来就是我的太阳。
喻文州抱住黄少天,整理了一下思路,就像是他们两个还小的时候躲在床上被窝里交换着各自的秘密那样,给黄少天娓娓讲述着他的整个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