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了啥啊?”徐景熙这回真的不懂了,“多大仇?对了现任的教皇是个向导,他真爱难不成……是血色佣兵团的?”
不然一个十几年不出城的人哪来的这么大的仇?唯一一次有记录的教皇出城就是十几年前他还是红衣主教的时候,随军征伐那个深渊。
喻文州的笔落在了纸张末端:“说不定是为了这个,他和方神似乎都和造神计划有关系呢。”
一天的时间根本不够他们充分解析那些海量的信息,蓝雨一群人拎着马灯打着哈欠回了各自的屋子。喻文州对着还在熠熠生辉彰显着自己存在的地图发了一小会呆,拿起那张写满了条条款款信息的纸一回头,才发现没了黄少天的踪影。
春天的蓝雨边陲,即使天气已经足以让他们脱下厚厚的冬装,屋子里也生着炉火,缓解南方过于湿润的气候。
喻文州的手触碰到术士塔门边的时候,濡湿的感觉像是可以在空气中拧出一把水。他抬头就看见一抹月光遮遮掩掩地从云端露出那么一丝微光,正好可以照亮塔尖上那个抱着剑靠在尖顶的剑士的半张脸。
喻文州叹了一口气,黄少天身手够好,术士塔让他从少时爬到现在早就轻车熟路了。但要是让喻文州上去,这简直太难为一个术士了。
不过幸好阁楼上那个窗户就在黄少天旁边。
等喻文州上楼推开那扇小窗户,黄少天放大了的脸陡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脸上还带着一点点恶意,明显是想吓喻文州一跳。
喻文州伸手去捏那张脸:“吓我做什么?我们蓝雨的风景怎么样?”
黄少天把头伸进窗户吻了喻文州一下,咂了咂嘴巴:“不错啊。”
不知道是夸喻文州味道不错还是蓝雨的风景不错。
“我记得当年魏老大把我捡回来的时候,术士塔看上去就跟下一秒就要塌了似的。到了后来我们去找睡梦草那一路收集了足够的人手和材料,回来看到的蓝雨边陲就像是变了一个样子……”
黄少天坐在窗边絮絮叨叨地念叨着:“又走了一年回来了,往前数蹲在蓝雨那三年都没觉得蓝雨有多大变化,隔了一年来看,又是一个新的样子……”
“不喜欢么?”喻文州偏过头看向他,声音又轻又柔。
黄少天歪着脑袋思索了一下:“也不是不喜欢吧……就是没想到……没想到就这么几年的工夫,不管是人也好还是事也好还是地方也好……为什么变化就这么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