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tty看着身边的人发出一阵笑声,为什么这些男人总以为自己那些小心思藏得很好?她曾经觉得Dante就像一个谜,为什么一个人能那样的活着?对一切都满不在乎,没什么能让他停下脚步长久地看一看,即使是自己和Morrison。她不能否认每年的生日邀请有一部分原因是想确定这个人还存在于世,即使只有一天也好,从那栋阴暗的屋子里出来。或许是天性使然,她想拯救这个人,即使Dante强大到能杀死所有的恶魔,那些年里她依然觉得他是需要被拯救的那一个。
可自己并不是能够拯救他的贝阿特丽切,有人把他从地狱里拉了出来。也许是被他叫做Vergil的兄弟,也许是那个与他们酷肖的男孩或者神秘的黑发诗人,或许是那栋房子里的更多人。
那些眼神,说话的语气和神情,亲近又自然的举动,看起来像玩闹的争斗和吵嘴……所有的细节拼凑成了一个完满的结局——一个能让他停下脚步的地方。
“你看起来和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完全不一样了。”
Patty停下脚步,认真地看向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在那一瞬间Dante真切地意识到面前的女孩已经不再是十年前的小姑娘了,时间不等人。
“我指的是你变得又老又丑啦!”
在他能找出反驳的话前,女孩向他扮了个鬼脸,向不远处的亲人跑去,高跟鞋敲在马路上嗒嗒地响成一串。“谢谢!今天我玩得非常开心!”
或许也没什么变化,有些东西依旧保留着。
直到那辆车消失在街道转角,Dante才慢悠悠地沿着人行道往回晃,有光从他们的窗户里透出来。看来这个月的水电费应该是交齐了,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决定拐去酒吧买一份草莓圣代。
Nero站在那扇门前,手臂抬起又放下。
他曾经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推进了那扇门,进行了一场同样毫无准备的谈话。虽然最后的结果不算太坏,但并不代表他有足够的勇气主动挑起和自己父亲的对话。
但那个画面就是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V望着在烛光里闭眼许愿的女孩,眼睛里是本人都未察觉的好奇与渴望。
或许自己在这件事上并没什么值得炫耀的部分。男孩烦躁地抓了抓脑袋,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准确的生日是什么,孤儿院的修女也只是把发现他的那一天当成那个特殊的日子。但他起码还可以和同一个月份的孩子分享蛋糕,能够在数量永远对不上的蜡烛前找到一个地方把思索了很久的愿望倒出来。Kyrie和Credo也会给他带来礼物,有时是一件手织毛衣,有时是一把木头手枪,这已经足够让他对那个错误的日期抱有期待。
“有人为你们的降生感到欣喜和感激,你们并不是被抛弃的孩子,而是彼此的兄弟姐妹。现在让我们庆祝这个被斯巴达祝福的日子,要记得你们不是孤身一人。”
他想起了修女在切蛋糕前诵读的句子,抬手敲响了面前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