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又搂了搂他,把他搂的更紧了。周遭的一切都像是被飓风挂过一样,乱糟糟的,甚至于还有一些建筑部分塌了下来,地上全是砂砾和玻璃碎片,光看着就觉得荒凉。
“中也觉得我和他没有区别的原因是什么呢?”
“没有问什么,直觉。但非要说的话,就算经历和某些行为习惯不同,但最终会做出来的事情都是一样的。我想这种情况下即使是太宰……啊,就是另一个,也会这么做吧。”中原中也其实也不太清楚该怎么概括自己的想法,于是就只能断断续续的说。
“简单来讲,就是不管你们两个有什么区别,到最后都是殊途同归吧,既然是这样那么从本质上来说也是没有区别,你们两个只是经历了不同的事情有了不同的生活,但只要面对同样的情况都会有一样的行为和结论,在这种条件下就等同于把两个一模一样的人放在了不用的游戏环境里通关而已……啊,虽然这个比喻不太正确,但我想你是知道的。”
太宰治愣了愣,随后埋着头使劲的蹭着他的脖子,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但是中原中也想,应当是‘是’的。
于是过了一会儿对方低沉的笑声就从脖颈间传来,于是慢慢悠悠的和他解释起了这件事情。
“中也肯定是看过不少电影的吧,平行世界这种概念我就不解释了,总而言之就是差不多的意思,只不过有点特殊的在于,‘我们’只是同一个人在不同环境下的不同分支罢了。本质上来说同一个空间只有一个‘人’,而在此空间折叠的部分产生了不同的可能性,身体本身只有一个,但折叠的空间太多,就等同于一个身体可以在不同的世界存在,同时承载着不同可能性的灵魂。”说到这里太宰治停顿了一下,用满是血污的手卷着他的头发,完了就又蹭了蹭,黏黏糊糊的不撒手。
“所以说如果要沟通两个平行的、并不互相影响的世界,就只能用这种方式过来了,可身体只有一个,从折叠起来的一面跳到另外一面,便要把本世界的意识压制下去。所以你说的也没错,我们都是‘太宰治’,谁都是。”
中原中也就这么躺在对方的怀里听着,听着听着就感觉到这人开始咬他的耳朵。“身体是他的也是我的,他是太宰治我也是太宰治,就算是不同的个体可本质上是绝对一致的。”
意思中原中也是听明白了,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究竟是不是这个人他自己也有自己的一番判断。或者说,从最开始他就猜对了。
“那你为什么要过来呢?”
他轻声的问,感觉自己都使不上力气了。太宰治停顿了一下,用冰冷的手触碰着他,这种温度让中原中也昏睡的意识有了那么些许的清醒,于是他抬头往回去,就看着这人深色的眼睛。
“中也,你说,要不你选我好不好啊?”
慢慢的,轻轻的,缓缓的,像是午后睡梦中的絮语,又像是深夜贴在耳边的呢喃,太宰治就这么问他,那种不经意间的循循善诱里带着不可闻的祈求与倾诉,让中原中也无语凝噎,让他都说不出话来。
说不清楚是因为什么,是由于难受,还是由于这个请求和询问超乎了他的想象。
然而没有等他做出任何的反应,对方就继续的说。
“你看我,不会故意的气你,不会故意的跟你对着干,也不会出去有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你睡哪儿我睡哪儿,你住哪儿我就住哪儿,不给你添麻烦,也不会故意找你的事情,你做饭我洗碗,你洗衣服我就拖地,你任务上有什么问题我就可以帮你的忙,武装侦探社我也不去了。甚至于我不会在家里就嚷嚷着自杀。”说了一会儿就停顿下来,嗓音有点哽咽,中原中也听着这话都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太宰治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言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