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太宰治却只是平静的看着他,眼睛里几乎没有情绪也没有风暴,但是中原中也很是坚持,坚持到污浊开启时会爬上皮肤的红色的纹路都开始蔓延。最后两个人对峙的结果就是,抱着他的人叹了口气,触摸着他的皮肤让污浊的痕迹消退。
“你在我怀里,中也,你这样是没有办法威胁我的。”
“我可以选择不。”
“你知道的,我也知道的,你不会不选的。”带着项圈的野猫冲着他笑了笑,露出了尖尖的牙。“你我都清楚,你总归会选一个,没有什么两者兼得的说法,因为我已经跳下去了。”
“我会接住你的!就算是被砸烂了胳膊也会接住你的!太宰治!!”
“可是中也,那时候你不在啊。”太宰治打断了他的话,甚至是用一种幸灾乐祸的口吻在说,就如同他逼着他一定要做出一个选择一样。“我跳的时候,你不在啊。”
几乎在一瞬间中原中也就想到了大概的情况是什么,于是他气得手指都忍不住夹着太宰治与他十指相握的手指,夹得他疼,也夹的对方哎哟了一声喊疼。那怒火从胸口一路向上往上烧,烧到了喉咙,烧到了舌根,烧的他觉得自己的眼球都发烫,也烧得他头皮发麻杀气四溢。
可太宰治却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直面了他的怒火与杀意,平静的像是一潭死水,丢进去的东西都不能让其泛起一丝的涟漪。
“你把我骗走了?!”
“这怎么能说是骗呢,中也,这不是骗啊。”对方伸出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脸,垂下来的刘海落在他的额头上。“没有办法啊,我没有办法啊。你说你那么讨厌我,那么的厌恶我,我能怎么办呢?就算明白你嘴上说的都差不多是口是心非,可是我还是想听你说啊,说你在乎我,说你在意我。就算是骗我也好,可是我知道你从来都不会骗人的。”
太宰治就小声的凑在他的耳边说着这些话,他们的距离亲密无间,可又觉得似乎很远很远,远到从北冰洋的中心冰山,到南极大陆的最顶端,像是天之涯海之角,像是食腐的动物抬头望着雨林里最高的那棵树,即使抬起头都望不到边,那是望尘莫及的距离了。
“明明都已经在很久之前做到了自己想要做的,明明都可以对着你发号施令了,甚至于应该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才对——明明是应该这样的。我都想好了,想好了很多事情,可是为什么中也你总是那么难搞呢?”
他就静静的听着太宰治的话,也不插嘴,也不打断,两个人都受了很重很重的伤,连说句话都觉得提不起力气,可太宰治还在说,只是声音慢慢的变小变低,逐渐都快要变成气声了。
“太难搞了啊,没有办法啊,虽说我也有问题,但其实是我们两个都有问题吧?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呢中也?如果不是到最后说不定我根本就不会知晓吧?为什么调开你?因为没有必要了啊,我都要死了,你说还把你放在身边,岂不是害了你吗?”
听到这里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可中原中也也明白太宰治其实在精神方面似乎有点问题,倒不是说这人是真的精神病,而是现在的状况很不好,或许过重的伤势已经让抱着他的人开始神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