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以为我是在对女人感兴趣之后就不想自杀了?”
“那倒不是,你又没那么肤浅。”
胳膊和胸前的绷带解下来后中原中也又开始去解腰部的绷带。
“因为看你活得挺滋润,离开之后也没被追杀的要死不活,虽说工资没有当干部多,但以前你就是个留不下钱的人,总归是懒懒散散靠日子,至少是会乐观一点。”
对方安安静静的听着他说,直到说到这里的时候才开始打断。问他你觉得我活得滋润吗?哪里滋润了,原来武装侦探社的工作很清闲啊,我都懒懒散散了两年多了吗?
中原中也瞥了对方一眼,问你自己怎么样你不清楚啊?
可对方却笑眯眯的晃荡着手臂,说我不知道啊,只是觉得你比我自己都还清楚。
散落在地上的绷带被白瓷砖表面的水浸湿,上面残留的血迹一点一点的弥散开,他看着这人破破烂烂的身体突然有点无话可说。
说的也是,太宰治这个人的愿望,就是能够成功的自杀。
之前所进行的话题也都停止了,毕竟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太宰治也知道他现在心情不佳,就安安静静的如同一个随意摆弄的娃娃,让他把衣服和身上的绷带都拆了。
中原中也帮着人把上半身脱了个干净,但是下半身却有点犹豫。面前的人根本没有顾忌过他的犹豫,虽然腿骨断了但不代表不能抬起来,于是太宰治的两条腿就直接抬起来搁在了坐在浴缸边缘的中原中也的怀里。
他手里是两条硬邦邦的石膏,低头望过去就是窝在轮椅里这人故作无辜的脸。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在心里默念着‘不能杀人至少不能把他杀了杀了就完蛋了中原中也你就输了’这样的话,随后咬牙切齿的给人把长裤和里裤都脱了,但是缠在下半身的绷带却不管了,二话不说架着太宰治就丢进了浴缸里头也不回的拍上了门。
门里发出惊天的大笑来,门外的中原中也握紧了拳头才忍住没有摔东西。
心里把人翻来覆去的骂,把太宰治挂在旗杆上来来回回的甩,才走到茶几面前把他们两个喝完的杯子拿到厨房去清洗。
要说太宰治的要求过分吧其实也不过分,毕竟一个病号你也不能要求四肢不勤的人自己想办法脱衣服,太为难人了。只是这人的行为方式说实话太欠揍,特别是当双方是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就更为如此。
简单来说中原中也这辈子还真没伺候人伺候到这个份儿上。准确讲能够让他愿意动手帮忙的人也就一只手数的过来,但森鸥外不需要,红叶大姐也不需要。他太宰治本身是不在名单里的,非要挤进来一个名额也无可奈何。
挤进来就挤进来,不求他感恩戴德也不求他低声下气,只要不气他就是个可喜可贺的结局。然而这可能吗?完完全全的不可能。
说出去谁能想象得到他港黑最强战力的五大干部之一能愿意给人喂饭脱衣,还准备床铺亲自泡一杯果汁?推荐本书
倒个酒也就是开个瓶盖的事儿,这从烧水倒溶剂在到帮忙撕吸管事后洗杯子。站在厨房里的中原中也都觉得他妈的他是不是被太宰治这个该死的给带沟里去了,不然为什么这么心甘情愿的照顾人?
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指不定外面的人怎么笑话,他都能想象到自己风评被害的下场了。不管怎么想跟太宰治这个人扯上关系就没有什么好下场,恨不得现在就把人丢在大马路上任其自生自灭。
中原中也怎么想怎么不舒服,但要是让他把人丢在大马路上过夜也不现实,虽然说曾经的双黑早都分道扬镳并且关系极差,可在表层的那一种你死我活吵吵闹闹下面,要说谁最不想让太宰治去死,或许就是中原中也本人了。
双手支撑着水池叹了口气,认命一般的把杯子洗好之后扣在了杯垫上。正巧这时候浴室里面传来了些许的动静,他侧耳一听就是太宰治在叫他。
不清楚出了什么事情,于是中原中也拿着手巾擦了擦手就拧开了门走了进去。里面的水蒸气很是浓郁,洗漱用品的那种清香味也弥漫在鼻腔里,他低下头去看躺在浴缸中的这个人,被氤氲的水汽遮盖着模模糊糊的脸都看得不是很清晰。
“怎么了?”
“我想洗头。”
“……”
中原中也说不出自己洗这种话,毕竟再怎么讲对方的手指头都老老实实的包在了石膏和绷带里。有时候有些事情其实并非是完全不能去做,推动一点的话,后面也就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