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甘墨的号码存进手机,苏泓又翻了翻,除了这两条还算有用的,就只剩一些垃圾短信和无关紧要的推送。
没有任何他想看的。
把手机丢在一边加紧吃饭的速度,苏泓也不知自己在期待什么。
终于处理完所有事情,已经超出了下班时间。苏泓在离开前,却突然接到了周行川的电话。
副院长办公室。
“小苏啊,来来来,坐!”周行川热情地招呼苏泓坐下,还主动帮他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
苏泓看看面前的水,再看看满脸堆笑的周副院长,一时没说话。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小苏啊,身体好全乎了吧?你看你前几天请假,可把我们吓坏了。别看你们年轻,可就是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周行川关心地絮叨着。
苏泓默然听着,没就自己请假的事多说什么。
干笑两声,周行川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又对苏泓道:“哎对了,上次那几个来咱们医院闹事的,后来又来了,给咱们道歉,送了小锦旗,还赔偿了医院的损失!你当时请假没来上班,还不知道吧?说起来他们也算是可以了,现在这个社会,愿意承认自己错误的人不多了……”
周行川说着说着,看到苏泓神色平静,表情毫无波动的一张脸,越来越说不下去。感觉人家对这事并不十分感兴趣!
无奈,周行川放弃侧翼突进的策略,直入主题:“小苏啊,我记得,你是从德国留学回来的是吧?”
总算说到正题了。这些东西他的履历上都有,苏泓点头承认:“我在德国呆过几年。”
闻言点头笑了,周行川继续道:“今天呐,我们这个……开会的时候,院长跟我提了一个事。这个事情吧,你知道哈,最近有一个酒会,邀请咱们医院参加,可院长他没时间,就把这个任务,派给了我。”
周行川说着,不好意思地笑笑,“可我听说这次人这个举办者是从德国来的,我寻思着,这德国话我也不懂啊,万一人家要是说什么我都听不懂,那多丢咱们医院的脸你说是不是……”
总算明白过来,苏泓沉默两秒,问:“周院长是想,让我去给您做翻译?”
周行川挠了挠已经秃了一半的头顶,憨憨笑了两声。
苏泓比较排斥这样的场合,没想到当了临床医生还要参加,他想拒绝:“可是一般这种可能语言不通酒会,现场应该会安排翻译的。”
“可是人家的翻译总不如咱们自己人让人放心呐,再说他们专职翻译怎么懂医学专业?万一说错了呢?小苏啊,你就当帮我一个忙,你自己也去长长见识不是?”
话说到这个份上,苏泓再拒绝,就显得不识好歹了。
周行川平时待他不错,也从未拿副院长的架子压过什么人。
无奈答应下来,苏泓问周行川:“酒会在什么时间?”
周行川笑眯眯:“后天晚上七点半,丽思卡尔顿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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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卓逸终于在手术过后十二个小时内醒了过来。
米雅风这个仿佛铁做的女强人,在他没醒的时候睡不着,在他醒了之后,坚持要陪着他跟他说话,更睡不着了。
朗卓然松了口气,把空间留给他们,叫李叔来接他回家洗澡换衣服。现在这个情况,他可不敢自己开车。
路上,朗卓然靠在后座摆弄手机。
手机早已充好了电。在键盘上输入早已熟烂于心的那串号码,输了六遍,然后又一一删掉。
在他输入第七遍的时候,手一抖,按下了拨出键。
看着正在拨号的页面,朗卓然心里一紧,抬起手来放在耳边。
他不敢打的,现在这个时候得知苏泓把他拉黑,他可能会崩溃。推荐本书
冷静的“嘟嘟”声不紧不慢,却好像一下下敲击他的心脏,他心里越来越沉。
苏泓可能不会接了,他想。
谁知下一秒,嘟声戛然而止,电话接通。
朗卓然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听到对面苏泓的声音,“喂?”
“喂。”朗卓然应道,声音嘶哑。
他没想到苏泓会接,还以为这次依然是他听烂了的忙音。
两人都没说话,过了两秒,苏泓在那头问:“怎么了?”声音不大不小,是他惯常的平静安稳。
心里树立起的坚冰一下就碎了,朗卓然长出一口气,身体放松向后靠到椅背上,抬手捂住自己的脸,疲惫道:“我哥出车祸了,特别严重,我他娘的差点就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