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泓想着,胸口疼痛更甚,针扎一般,还是带火的滚烫针尖。
朗卓然放在他腰间的手突然离开,改去握住他的手。
勾勾他的手指,朗卓然调笑道:“怎么这么紧张?一起睡而已,又不做什么。”
“还是说……你很期待我做些什么?”
苏泓闻言怔住。
“怎么?真的在期待啊?”朗卓然低笑,亲亲他的耳朵,“如果你想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
“不!”苏泓猛然回过神来,从他身上站起来,快步走回自己的座位,“今天还是先算了……”
朗卓然被迫扮演了一把脱离低级趣味的绅士,心里叹着气,感慨任重而道远。
但他可不是什么真正的绅士,低级趣味他也很喜欢。
而且,他必须让苏泓也知道他喜欢。
给苏泓舀了一小碗汤,朗卓然似笑非笑道:“听说第一次之后身体会不太舒服,我肯定要一整天陪着你。今天咱们就先算了,不然明天早上我肯定就走不成了。”
他说这话,就像讨论明天吃什么一般自然,苏泓脸红成一片,低着头小口喝汤,没敢吭声。
当晚,朗卓然环抱着苏泓微微僵硬的身体,单纯地盖着棉被聊天,觉得自己真是柳下惠再世。
可即便这样,他依然能感受到苏泓的紧张,可见今天对他刺激还是太大了。
才只是说说而已,什么都还没做,就成了这样,如果他之后真的做点什么,苏泓不还得躲得远远的。
越想,朗卓然心里越发沉。
这么多年,苏泓第一次和人同睡一榻,而且这个人还是朗卓然。他一直到后半夜才终于睡过去,而朗卓然更是,一直到苏泓睡过去都还没睡着。
苏泓睡觉很乖,也很安静。
朗卓然心里又酸又软,凑过去亲亲他的鼻尖,把人抱紧了些。
苏泓会这样,跟他脱不开干系。
伸手放在苏泓胸口摸了摸,这里,曾经刺有朗卓然三个字。
那时苏泓刚来东宫,屡次三番忤逆他,不吃不喝,闹着要跑要自杀,他一气之下,让人刻在苏泓胸口上的。
从那以后,苏泓性子就变了,他没再跑过,没再抗拒东宫所有人,似是就此接受了留在东宫的命运。
就连朗卓然,也是这么认为的。
直到朗卓然顺利即位,当晚回到东宫却只看到一具冰冷的尸体,才知道,苏泓从来没有接受过,也从来没有妥协过。
深吸一口气,朗卓然闭了闭眼睛,在心里骂了两句。
你可真不是个人。
如今苏泓还能接受他,都是烧了两辈子的高香了。这还是因为苏泓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他知道了……
朗卓然不敢想。
朗卓然在这种心惊胆战中,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第二天,他是被苏泓摇醒的。
迷迷糊糊地张开眼,朗卓然看到苏泓还躺在他身边,手腕被他用力攥着。
朗卓然一愣,忙把手松开,苏泓手腕上已经有了一圈红印子。
苏泓活动着自己的手腕,抬眼看朗卓然,“你使这么大劲干吗……”
朗卓然想起昨晚的梦——苏泓知道了他隐瞒记忆的事,要跟他分手,还说再也不想见到他。
朗卓然愧疚地摸摸苏泓的手腕,凑过去吹了吹发红的地方,“对不起宝贝,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