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我哪里敢啊,”林谨言给他倒了杯茶,“我是真心实意的。你不知道,今年我是在我外公外婆家过的年,我外公老了,外婆还得了阿尔兹海默症,他们俩也没什么别的盼的,就希望我能安心稳定下来,听说我要重新学画高兴得不得了。当初我妈就是在您手里毕业的,一幅<家>让您每次办画展都不忘带上。我可能没我妈那个天分,但是也想努力一把,看看自己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李长陆还是不信他,面前臭小子前科累累:“你不用来试了,你永远达不到你妈那个水准,就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恒心,学个鬼画符糊弄一下外行就够了。”
林谨言:“……”
婕西一直靠着李长陆坐在沙发扶手上,见林谨言好像被打击到了,有些心疼:“长陆,你说话太过分了。我看言言这次是真心求学的,反正你这次也要办班,收了几个有天分的孩子,不然你就让言言跟着一起学,至于能学到多少,看他自己本事,这样不好吗。你非要毫无转圜余地地一口否决他?”
婕西不论是说话的口音还是水平,都完全听不出是个英国人,林谨言感激地看了一眼师娘,又赶紧诚恳祈求地望向师父。
李长陆张了张嘴,还没说话被婕西轻轻捶了下肩:“想好了再回答哦。”
李长陆:“……”
他板着脸,明显有些别扭,但是碍于妻子的威胁和林谨言的厚脸皮,只能怒气冲冲道:“我是看在你师娘和你妈的面上,别以为我真信了你的邪!”
林谨言乖巧地嗯嗯点头:“谢谢老师,老师和师娘的大恩大德我一辈子都记得。”
“就知道花言巧语讨好你师娘。”李长陆站起身,一拉衣摆,往楼上走,“三天后开始上课,上课地点在伦敦艺术大学切尔西学院,没什么事就走吧,看到你就烦。”
林谨言有些些委屈,但是也知道李长陆能再接受他这个刺头学生已经作出很大的让步了。
当初他来英国求学,李长陆只带了他和自己小儿子两个学生,他不但不学好,还时常把李长陆小儿子一起拐跑。
李长陆小儿子没有被他带偏,也实属不易。
婕西笑着开解林谨言:“你别介意,他其实啊,就是恨铁不成钢。你当初没有好好学,确实是气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