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快清明节的时候,李长陆给大家都放了假,虽然西方小徒弟对这个假期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对中国人来说,这是个祭祖的大日子。
林谨言要回去看望徐韵。
顾旭也要先紧着回顾家,俩人一时半会见不了面。
不过等顾旭中午吃过饭回到江庭,却发现林谨言还没有回海市。
虽然李长陆给学生们放了假,自己也回国扫墓,但这次还是留了不少作业,尤其是林谨言,次次都被李长陆找借口double偶尔还超级加倍,这次更有八张画,画得手都起茧子了。
顾旭走到客厅还没看到人,拐了个弯,发现林谨言坐在阳光房里,垂头丧气地趴在桌上,画纸被推出去老远,手也直直伸着,全没有画画的样子,只擒着笔一顿稀里糊涂地乱抹了一阵,然后又生气地抓成一团随手往身后一扔。
顾旭发现地上已经有不少废纸了,随手捡起一个,展开,只见上面赫然画着一个四不像小人,旁边写着李扒皮,又写个重重的哼!
再打开一张,还是个小人,一旁画的一叠画纸长着脚,一脚踩在小人背上,踩得小人爬不起身,旁边又涂了李魔头三个字,右下角还很怨念地写了一堆歪歪扭扭可可爱爱的小字,“作业作业作业”,写到后面就偷懒成了波浪线。
顾旭一路捡过去,发现还出现了自己的名字,只不过这回不是画人了,先有一张只有肥头大耳的猪头,后又有一张是随意涂抹出的一只露出肚皮溜着舌头的大狗,旁边也有字:“汪汪汪,还不回来!”
“猪头怎么还不回来!”
还有一张,也是一只小狗,拎着行李箱,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背后写了歪歪扭扭很是销魂的三个大字:“我走了!”了字拖了老长,像他之前送给顾旭作为生日礼物的那条手工围巾。
顾旭忍俊不禁,悄无声息地走到小祖宗身后,吹了吹他白皙中透着些粉的耳朵。
眼见着粉色愈深,耳朵红通通了起来,林谨言缩了一下,但也没太大反应,明显已经注意到某人走动的动静了,也就换正面趴成侧面趴,懒骨头似的嫌弃道:“你幼不幼稚啊。”
这一声似抱怨但更像撒娇,他神情还是懒洋洋的,但因为顾旭这么早回来眼底有了些欢喜之色。
顾旭坐到林谨言身旁,搂过他的腰,把人抱进了怀里。
“怎么没回海市看妈妈?”
林谨言靠在他臂弯,打了个哈欠:“不想开车。”他看了看顾旭,眼里三分困七分狡黠,也吹了下他,吹在他眼睫上,见他眼睫抖了抖,眼底又汇出笑意。
顾旭纵容又宠溺地任他作乱,问他:“等叔叔送你?”又道,“现在去应该还来得及,订机票还是坐直升机去?”其实直升机比飞机速度慢,顾旭平时不爱坐,但这次也没那么赶,送林谨言可以让他坐坐。
林谨言唔了一声,扔了笔趴在他肩头:“我能不能先睡个午觉?”
顾旭看了眼时间,答应了,抱着人上楼睡觉,睡前设了个闹钟。
下午安排好飞行线路,顾旭带着林谨言坐上直升机直达海市,在海市靠近墓地的一处平地降落。
这边往墓地去只要走个几分钟就好,俩人也就没打车了,牵着手走过去,刚好路上买花。
本来顾旭只打算送他上机,结果到了直升机停留的空地,林谨言玩着手机故作漫不经心地道:“你是不是考了飞行执照,你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