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周晋珩边回答边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又晃出一滩水。
杨成轩和周晋珩上学时期就认识的老朋友,当年周晋珩和方宥清的恋情也是他从旁掩护、亲眼见证的,算得上对周晋珩十分了解。可他这样失魂落魄的状态,这么多年来确是第一次见。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杨成轩安慰道,“我知道,怎么说也在同一屋檐下处了三年,感情或多或少有点儿,捱过这一阵就好了,人总要向前看嘛。”
周晋珩对这种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早就产生免疫,没搭理。
杨成轩回想这些年周晋珩最在意的人和事,又说:“你看你这演艺事业发展得正好,一蹶不振不像你的作风。而且方宥清都回来了,啧,瞧瞧这个秋天,爱情事业双丰收啊,我都羡慕死了。”
听到方宥清的名字,周晋珩微微蹙眉,杨成轩以为起效果了,乘胜追击道:“就上午,他还打电话叫我来安慰你呢。当年你们俩在我眼皮子底下谈恋爱,把我酸得牙疼,这会儿我可是冒着被酸死的危险重新撮合你俩的啊,你可别让我失望。”
“闭嘴。”周晋珩终是忍不住,让这个聒噪的人噤了声。
倒杯水就当招待过了,周晋珩转身,将那副画用盖布仔细盖上,刚搬起来要送回房间,家里的电话响了。
若是不响,周晋珩甚至忘了这个家里还有座机存在。站在客厅角落的斗柜前,他盯着座机听筒上贴着的哆啦A梦贴纸看了一会儿,接起电话时还有点恍惚:“喂。”
“您好,请问是周先生家吗?”
“是的。”
“我们这里是xx旅行社,这里有一个以您和易晖先生的名义订下的蜜月旅,时间是上个月的22号,可是出发当天二位没有来,留下的电话也一直打不通,想问二位是要重新安排出行时间还是就此取消?”
挂掉电话,周晋珩直接进了房间,打开柜子在抽屉里四处翻找。
杨成轩跟到房间门口:“你找什么呢?”
周晋珩头也没抬:“护照。”
“你要出国?”
“易晖订了蜜月行。”
“蜜月……那是新婚的时候去的吧,你们俩不是证都没扯吗?”
经他提醒,周晋珩想起什么,又开始翻找自己和易晖的身份证,语气中终于有了一丝轻快:“我今年二十二岁了,可以结婚了。”
自己的身份证很快找到了,易晖的不知藏在哪里。周晋珩找得着急,把几个抽屉都拽出来倒翻在地上,零散物件稀里哗啦洒了一地。
见他跪在地上拼命翻找,一句话也听不进,杨成轩看不下去,冲进房间,拽着他的胳膊拉他:“晋珩你疯了吗?他已经死了啊,你跟他结什么婚,度什么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