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同学及家长郑重地向他赔礼道歉,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有人关心,梁辰觉得身上的伤一点也不痛,反而暗自高兴,欢欣雀跃,心底干涸的土壤仿佛被丝丝细雨浇灌,幼小的种子发出嫩芽,一
片生机盎然。
申以棠见事情告一段落,带着刘律师要走,临走前又伸手揉他的头发,低头对他说:“晚上我来接你吃饭。”
梁辰想起他之前要带自己吃好吃的,以为随口说说而已,想不到竟然还惦记着。说到好吃的,他就想到西安北路那家重庆老火锅,口水
溢满口腔,红润的双唇微微张开又闭上,连咽几下,喉结上下滚动。
他一高兴,脸上就像绽开的香水百合,白中带粉,馨香扑鼻。
申以棠看得愣神,只觉得他长得太好,笑起来眉眼弯弯,眼底泪痣随着扑闪的睫毛,微微颤动。忽然想摸摸那颗泪痣,手伸到半路,又
觉得不妥,在他头上狠狠地揉了一把,清清嗓子说道:“说吧,想吃什么?”
下午五点四十五到六点半,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晚饭时间。想吃的火锅离得又远,而且人多还要排队,肯定来不及。上完晚自习八点半
,又太晚了,太过麻烦。梁辰想到这里,又焉了下来。
申以棠看他一会高兴一会丧气,扳过他的肩,看着他的双眼,郑重其事地说道:“想吃什么就说,唉声叹气的怎么回事?只要是A市有
的,我都能满足你。”
梁辰长期寄人篱下,以前小时候什么也不懂,想要什么就说,总是被薛太太薛正昌以各种理由拒绝,被拒绝次数多了,也逐渐明白,自
己在薛家就是个大麻烦。慢慢就不再提要求,别人给的就拿着,想要的,也得闷在心里。
与其说怕麻烦,还不如说怕被拒绝。
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握住双肩,他抬头与申以棠直视。申以棠的双眸明亮,热情,里面好似有一把火焰,燃起熊熊火光,要将他拖拽进去
。
那句“我都能满足你”,一直飘进他心里,向他表明,就算是枪林弹雨,都不会食言。
“我想吃西安北路那家重庆老火锅,但是人太多,要排队。”梁辰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我晚上八点半下晚自习,太晚了,麻烦。”
他说完,瞪着大眼睛,鼓着包子脸,忐忑地看着申以棠,眼神既期待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