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内杂草丛生,绿色的青草已经漫过脚踝,将原本的路淹没。他凭着记忆,踩着石板路往里走,来到一座小佛堂面前。
打开佛堂,一阵裹着霉味的灰扑面而来,梁辰呛了一口。他把香烛供果放在一旁,打了盆水,拧了一把湿毛巾,挽起袖子擦拭灰尘。
佛堂正上方摆着两张黑白遗照,正是梁辰的父母。今天是父母的忌日,每年这个时候,他都会来祭拜。
一楼餐厅内,美食佳肴摆满餐桌,香气扑鼻,席间觥筹交错。
申以棠喝了杯中酒,又夹了块牛肉放到嘴里,嚼着吃了。
菜品摆放在白色镶花边珐琅瓷盘里,餐桌中央插着新鲜的花束,房间里装饰崭新,让人身心愉悦。
薛小姐端着红酒杯,许是喝得急了,摇着细腰往他怀里倒。他左手扶住薛小姐的手腕,右手推在她肩膀上,将她送回椅子上坐好。末了
,拿起桌上的湿巾,将手前前后后、里里外外都擦拭了一遍。
酒杯里的红酒还是晃了几滴出来,溅到白色T恤上,留下浅红色印记。
他皱了下眉,脸上又快速恢复得体的微笑。拿出一包宽窄香烟,他彬彬有礼地说道:“不好意思,失陪一下。”说完,往外走去。
“妈,申以棠真的会娶我?”薛小姐桃腮含春,拉着薛太太说话。
“嗯。我们两家合作,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联姻。”薛太太拍拍女儿的手,尽心安抚。
“妈......”薛小姐扭着母亲撒娇,端起红酒杯,抿了一口,“给我说说,他真有那么好?”
“当然啦。”薛太太语气轻快,“申以棠,今年三十岁,二十岁的时候,大学毕业设计获得全国最负盛名的建筑师大奖,毕业后进入公
司,短短五年时间,就将整个申氏集团市值翻了几番。”
薛小姐听得星星眼直冒,“还有呢......”
“申家的情况比我们家复杂的多,他上面还有几个叔伯,同辈几个堂弟,谁不是对申家偌大的产业虎视眈眈。偏偏让他凭空杀开一条血
路,挑起申家大梁。现在外面说起申大公子,都是清一色的好评。”薛太太说着,竖起大拇指。
“他洁身自好,外界零绯闻,上次我亲眼看见一个小网红不要脸往他身上扑,他轻轻侧身,那小网红直接摔了个狗啃屎!”她俨然将申
以棠视为准女婿,语气中透露着一丝骄傲。
“妈,他这么好,我不会是在做梦吧?”薛小姐想着申以棠那张俊颜,微微失神。
“当然不是。”薛太太说得斩钉截铁,推了推女儿,“别害羞,快出去陪陪他。”
薛小姐拿出口红补完妆,摇着腰往门外走去。
门外走廊上,申以棠叼着烟,深吸了一口,吐出白色烟雾。想起薛小姐的深V上衣,鲜红蔻丹手指不小心地碰蹭,他胃里泛着一阵恶心推荐本书
。
“申先生!”薛小姐寻了出来。
申以棠听到身后高跟鞋踩地的声响,故作亲昵做作的喊声,只觉头皮发麻。
他快速往前走了两步,身形一晃,闪进花园一侧的小门内,又随手将门带上。
小门内是一个年久失修的小花园,与门外精心修葺的精装别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摸过门的手,蒙上了一层锈渣。他掏出纸巾,将手擦拭干净。把纸巾叠好放回裤兜,抬眼就看到一个身穿校服的少年,正冷眼看着他。
少年长着一张肉嘟嘟的白净脸,整齐的刘海梳得一丝不苟,白色衬衣纽扣扣到最上面一颗,领带系得规整,一看就是学校的乖宝宝。
“你是谁?”乖宝宝正是梁辰,他倚靠在一棵小树上,瞪着大眼睛打量来人。
小花园算是薛家的禁地,平时只有梁辰祭拜父母的时候才来。他对这个冒失的闯入者,显然很不欢迎。
“我吗?”申以棠用食指搓搓下巴,吐出一串烟圈,对忽然冒出的小孩很感兴趣。刚才躲在楼上偷看自己的人,是他吧。
“我是薛家的贵客……”话未说完,一根烟蒂带着火星,对直向他弹飞过来。
申以棠歪头,烟蒂擦着肩飞溅而出,在地上滚了几圈,带起一串火星,白色T恤上留下一道黑色的痕迹。
他暗笑,小孩子脾气挺大,上前将半截烟蒂踩熄。
“滚出去!”梁辰一边大声呵斥,一边吐着最后一口烟,换气不及,被呛了一大口。
“咳咳咳……”独自咳喘了两分钟,才缓过神来。再抬起头的时候,他眼睛通红,噙着薄泪,脸也涨得红扑扑的,看起非但不凶,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