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两只鸳鸯在水里睡觉。”
前方五米处有两团黑影,勉强看得出是两只禽类,不知道怎么看出是鸳鸯的。它们的嘴插入翅膀下面,头与颈弯缩成Z字形,浮在水面
,随波荡漾。
梁辰耳朵痒得不行,恼他竟然变本加厉,嘴唇都快碰到耳廓。
他转过身,踮起脚,手做成小喇叭状,伏在他耳边,故意喘着大气压低声音:“你怎么知道是鸳鸯?我觉得是两只鸭子。”
他的小指微凉,靠在温暖的耳侧,像融化的冰。
申以棠耳尖一阵酥麻,仿佛有电流击打在上面。奇异的感觉顺着颈项,背脊,一直蔓延到臀部。
两人被包裹在树冠搭建的小空间里,能听见彼此的呼吸,甚至心跳。湖光月色融为一体,风温柔的侵袭,带起一阵涟漪,在心底荡漾。
梁辰看他怔怔地发愣,眼睛狡黠地弯着,眼内倒映着一轮新月。见奸计得逞,他嘴角上弯,得意地翘着尾巴,微凉的手指做成小喇叭,
又靠了上去:“痒吧,谁叫你先捉弄我的。”
他想问问梁辰,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么撩人的动作是从哪里学来。看他样子,更像无师自通。想把他抓到怀里,含住耳垂,让他
也尝试敏感点被挑动的滋味。可他的眼神十分坦荡,完全不知道自己犯了错,简直不知该拿他怎么办。
申以棠右手抓住他捣蛋的手,左手食指戳了下他的肚子,轻笑道:“两只鸭子?北京烤鸭还是甜皮鸭?”
“哪能吃吗?你是魔鬼吧。”野生动物,怎么能吃?他后知后觉,说完之后才发现是在笑他贪吃,一时失语,愣在原地,任手被他捉住
。
“这里的当然不能吃。”申以棠一副哄小孩的语气,用他之前吃火锅的语录取笑他:“下次带你去吃能吃的。你是只吃一样,还是要雨
露均沾?”
“或者,再加一份啤酒鸭作为happy ending?”
梁辰又羞又气,说又说不过,打肯定也打不过,鼓胀着包子脸,像只小河豚。
他浑身炸毛,气急地踮起脚尖,双手握成锥形,又要凑到申以棠耳朵边吹气。
申以棠之前被他的小动作撩得方寸大乱,哪里还敢让他靠近。
他背着身子往后退,梁辰垫着脚往他身上靠。
靠近湖边的地面湿滑泥泞,他脚底打滑,失去平衡,向后倒去。梁辰本能地伸手拉他,抓住衣襟,被带得失去平衡,跟着一起倒下去。
“扑通”一声,申以棠跌落湖中,刚仰起头,梁辰又向他砸了过来,又将他压入水中。
梁辰的脸埋在他的颈窝,受到惊吓之后大口喘气,胸口上下起伏。
申以棠全身浸泡在水里。水不深,湖边的石头硌着背生疼。他护着梁辰,害怕他被湖边石头蹭到。
两人动静过大,将旁边睡觉的禽类惊醒。两只禽类将头从翅膀里抽出来,又埋入水中摇晃脑袋,游着走远了。推荐本书
“快看,真是鸳鸯。”梁辰被申以棠抱着,仰起头,还有闲心去看鸳鸯。
申以棠躺在水里,头露出来,看着他的眼睛。眼珠黑白分明,清澈明亮,让人恨不得陷入进去。
梁辰天真地在他身上扭动着身子,欣赏鸳鸯戏水,惹得他小腹一紧,冷水浸湿全身还是燥热不堪。
他双手撑住梁辰的胸口,将他往上顶,闷闷地说:“起来。”
梁辰站起来,再将水中的申以棠拉起来,淅沥的水从两人身上往下流,狼狈极了。
“可惜吗?”申以棠大脑一时空白,喃喃自语。他也不知道问的什么。是可惜没有吹到自己的耳朵,还是可惜惊吓到那对熟睡的鸳鸯,
抑或是可惜起的太快……
梁辰走到岸边,将湿衣服脱下拧干,光洁湿漉漉的背在月光下格外白皙:“可惜什么?”
申以棠走上岸,被冷风吹过,思路逐渐清晰,“不是鸭子啊。”
梁辰气恼,“你还要逗我。小心再摔一次。”
申以棠笑道:“有你作陪,也不亏。”
梁辰沉默了几秒,双眼凝视申以棠,眼内藏着小羞涩。申以棠以为他终于后知后觉地想起之前两人在水中的暧昧缱绻风光。
只见他光着身子,靠近申以棠,半张着嘴,糍糯糯地喊了一声:“哥。”
申以棠怔在原地,火热的身体将身上的水蒸发,冒着热气。他声音低沉,勉强沉稳地回答:“嗯?”
梁辰:“啤酒鸭好吃吗?”
申以棠失笑,一只懵懂馋猫,本就不该对他期待过高。提到嗓子眼的心被割断了绳子,直往下坠。伸手在他头上乱揉一阵,惹得水珠乱